我心里一乐,逗着她说:“要不,让你也雨露均沾?”
蔷薇闻言,羞得不敢看我,低声骂了一句:“流氓!”,低着头匆匆而去。
我故意落在后边,哼着小曲过去,看到苟麻子趁着我上洗手间的时间,将新开的一瓶酒,居然喝了一半。
苟麻子就是个狗屁的酒量,平常两瓶啤酒就能放倒他。这么半斤多酒下去,他立马像一滩烂泥,除了嘴里还在呢呢喃喃,整个人都要坐不稳了。
酒才开始喝,苟麻子已经醉得不像个人样,眼看着这洗尘宴就要无疾而终。
孟小冬就提议不如早早散了,各自回家休息。
她喝了酒,自然不敢开车,让小店的老板叫了代驾。自己坐在一边玩手机。
蔷薇从跟我在消防通道说了话,回来后就一直不语,她一直低着头,拿着筷子在桌面上写字,去偷偷瞄了一眼,发现她翻来覆去都在写着“玉露丸”三个字。
不一会,代驾来了,孟小冬起身,却将眼光来看我。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好意思让我送她一起回去,迟疑了一会说:“你们继续,我先回去。”
走了几步,又回转身来对蔷薇说:“蔷薇,这几天你要准备一下。”
孟小冬一走,陶小敏首先开口了,她指着苟麻子说:“你们说,这条死狗怎么办?”
蔷薇抿着嘴笑,打趣着她说:“这是你的事,我们可管不了。”
上次我与陶小敏说过以后,她还真听了我的话,现在去了物流公司给蔷薇帮忙。蔷薇是老板,所以她不敢当面顶撞,只能撇撇嘴低声嘟哝:“怎么会是我的事呢?真搞不懂。”
我一杯酒还没喝完,又想着喝酒,于是笑道:“不管他,先让他睡,我们喝。”
我将苟麻子弄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让他趴在桌子上睡,自己端起酒杯说:“你们不喝,我自己喝了。”
正要喝,脚又被蔷薇踩住了,转头去看她,她却没看过来,若无其事地继续写着她的字。
陶小敏终于无可奈何地说:“你们都不管他,我也没办法。不如王者你去给他开个房,我陪你喝。”
蔷薇抬起头说:“不用你陪了,苟胜利是因为刚出来,兴奋过度了,睡一觉就后。你们是多年的老朋友,还是你去管他。”
刚好不远处有家快捷酒店,陶小敏就匆匆去开房,扔下烂醉如泥的苟麻子和一直写着字的蔷薇。
我刚想说话,被蔷薇使了个眼色,随即她将手伸过来,塞在我的手里,轻声说:“我冷!”
深圳这鬼地方,似乎与“冷”无缘。因此蔷薇说出这个字,差点让我笑出声来。
“蔷薇姐,你真冷吗?”我微笑着问,将脚抽出来,夸张地说:“快被你踩扁了!”
蔷薇抿着嘴笑,指着苟麻子悄声说:“你这个兄弟,倒傻得可爱。”
我笑道:“喜欢上了?”
蔷薇瞪我一眼道:“再胡说,我把你牙齿全敲掉。”
我仰头喝了一杯酒后,感觉小腹里一阵温热。全身似乎有一股温泉一样的气息,开着绕着我的四肢八骸游走。
“真热!”我说,呼叫老板过来开大空调。
蔷薇拦住了我,说空调开大了,对身体不好。何况苟麻子还睡在这里,很容易着凉。
正说着,陶小敏回来了,皱着眉头说:“怎么把他搞过去呀?”
我说:“我来背他。”
当即弯下腰,将苟麻子像扔稻草一样往背上甩。苟麻子低哼一声,嘴角流出一串哈喇子,滴在我的背上,一阵温热。
陶小敏在前头带路,蔷薇跟在我身边照顾着死猪一样的苟麻子。我迈开脚步,大步流星往快捷酒店走。
安顿好苟麻子,蔷薇执意要留下陶小敏去照顾他。说怕出意外,有个人看着总会让人放心。
陶小敏不肯,说她与苟麻子又没关系,犯不着她来照顾,何况她还是个女的,很多地方不方便。
蔷薇说:“你总不能让王者留下来照顾。再说,我与他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商量。”
蔷薇的理由冠冕堂皇,我在物流公司里有股份,这是大家都知晓的事。蔷薇作为物流公司的直接负责人,向我这个股东汇报公司运营情况,是理所当然的事。
陶小敏只是物流公司的一个普通员工,员工不听老板的,这样的员工在电视剧里不会活过一集。
陶小敏无可奈何地答应,说她只能看着他不出意外,其他的事她不会管,也管不了。
苟麻子已经是条死狗额,他还能有什么事?不睡到明天上午,估计他是醒不过来。
我和蔷薇刚出酒店门,蔷薇便拦了一辆的士,对我说:“我们走。”
“去哪?”我疑惑地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蔷薇先坐进去,等着我钻进车里后,对司机说了一个地名,便让开车出发。
我还在懵懂,突然感觉手心里塞进来一只柔润的小手,转脸去看她,发现她面带微笑,安静地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