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一笑说:“碍着你了?”
梁大地直言不讳地说:“是!我总不能与一个谋着我财产的人同场吃饭。”
我笑笑没出声。
“你说,承不承认?”
翁美玲听得不耐烦了,呵斥他道:“大地,他承不承认问题不大,他的名字可是写在谱书上了的。你家的这个孩子,可还没有在谱上写上大名。你说,这事是你能说了算的吗?”
梁大地闻言脸一黑,自言自语道:“我自己亲生的,肯定要上谱书的。”
“试试看吧!”翁美玲冷笑着说:“你要再缠着我儿子胡说八道,别怪我给你出难题。”
梁大地不敢与翁美玲顶撞,毕竟梁松是梁家村出的第一个大官。而且梁三爷尸骨未寒,没人会帮着他欺侮孤儿寡母的我们。
“我是有事要跟老弟商量。我们梁家的财产,总不能拱手送给别人吧?既然老弟头上顶着我们老梁家的姓,嫂子你说,是不是应该要帮着自家兄弟?”
这句话问得翁美玲不知如何回答。她对我跟孟小冬的关系,多少有些明白。我在孟小冬的物流公司里占了股份,在梁松如日中天的时候,翁美玲要求我退出来,我瞒着她没退,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至于像梁大地说的我是孟小冬的野老公,估计翁美玲打死也不信。
“自家兄弟,当然要帮着自家。”翁美玲没底气地说:“梓阳,大地需要你帮的,你尽管帮着就是。”
我点点头说:“只要梁老板看得起我,需要我出力的,我毫无怨言。”
梁大地得意地笑,低声说:“你也知道我与孟小冬现在是解除了婚姻关系,但到目前为止,财产分割还悬着没动。我也不要求多了,该我的,要一分不少。”
我笑道:“你想要多少?”
梁大地想了想说:“两栋别墅,一人一栋,不过份吧?”
“不过份。”我说。
“两栋别墅都写着孟小冬的名字,她说要赶我出来呢。”梁大地显得有些激动,涨红了脸说:“我倒无所谓啊,只是我孩子老婆,总不能住到大街上去吧?”
我摇着头说:“不能。”
梁大地就诉起苦来说:“我这人就是心好。当初买房子的时候,她坚持要写她的名字,我也没反对,都是一家人了,写谁的名字不都一样啊?我就没想到,孟小冬这个恶毒的女人,早就埋了鬼胎了。”
“我不懂!”我抱歉一笑说:“梁老板,你们的这些事,我真的一点也不清楚。”
“不清楚没关系,我只问你一件事,你现在代持的股份,打算怎么处理?”
“我有什么权利可以处理啊?”我笑道:“我只是个代持人,在法律上是没有任何处理权的。”
梁大地皱着眉头说:“我听说,甜姨那个老女人要与孟小冬平分股份,我梁大地没份。这还有天理吗?”
我一笑了之。
“梓阳老弟,我只所以答应跟孟小冬离婚,是她提出来股份有我一份的。”
“这是好事啊!”我说:“梁老板,你还担心什么?”
“孟小冬说的话你也能信?我怕这个恶毒的女人又挖了一个坑让我跳了。”
梁大地每句话都在诅咒孟小冬,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我说:“你一个大老板,要是被一个女人挖坑埋了,还好意思说出来?”
满桌的妇孺都笑起来,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她们都在凝神听我们说话。
梁大地一点也不在乎别人知道这些事,反而有些得意洋洋。
我坐不住了,当着全村这么多的梁家老少,被梁大地说成是他前妻的野老公,我的屁股底下就像坐了一块针毡一样的难受。
翁美玲已经感受到了我的不自在,她瞪了一眼梁大地说:“儿子,我们走,不吃了。”
我还在迟疑,翁美玲已经不由分说她拉着我站起身,昂首准备回家。
梁大地却拦着我们不让走,他似乎早有准备,招招手叫了几个年轻人过来,指着我说:“大家都认认,这个人就是三爷家的孙子。”
这几个人我不认识,但他们当中有人认得我。梁三爷带人去徐小婷厂里闹事时,他们当中有人参与其中了。
当初梁三爷去厂里闹事,被王常举挡住了。现在王常举还躺在冰冷的停尸房里,没人过问。
我的心刹时掉入冰窟,冷得差点要打起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