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林妲之所料,她不主动找陶沙,陶沙也不来找她,而Simon也没再策划四人团聚。
只有詹濛濛还是那么亢奋,已经买来验孕纸测过几次了,但每次都以失望告终,而每次失望都必然跑来向她抱怨:“都怪你都怪你,我又测出个小队长。”
她听詹濛濛念叨好几次了,已经知道“小队长”就是一道杠,也就是没中标,便安慰说:“现在还早吧?等几天再说。”
“等几天就到国庆了,到时候我拿什么向我那未来的公公汇报?”
“但儿子也不是测出来的呀!”
“所以说都怪你啰,如果你那天留住了闷闷,我和Simon不就可以多做几次功课了吗?”
“Simon不是说要加班吗?那闷闷去不去他都要加班。”
“但闷闷不去,他就没车呀,没车加个什么班?”
“那你找闷闷负责吧,不是我不留他,而是他自己没提留下的事。”
詹濛濛咕噜说:“不管了,我就对Simon说测到中队长了。”
“可是十个月之后你拿不出儿子来怎么办?”
“那时婚都结了,怕个鬼。”
“结了婚不能离婚?”
“离婚也能拿到一大笔钱了,况且我还可以说是中途流产了。”
她摇摇头:“我看你是想嫁入豪门想疯了。”
“切,谁不想嫁入豪门?”
“我就不想。”
“你不是不想,而是没——这个机会。如果你有我这个机会,恐怕比我还疯狂。你看看那些女明星女主播们,哪个不是拼着命地嫁给富豪?但你看看她们嫁的那些富豪,又老又丑,我这个蓝少东怎么说也还留美博士一表人才吧?要是让那些女明星女主播知道,肯定冲上来抢人,所以我有危机感啊,一天不搞定就一天不安心。”
“怎么才算搞定?结了婚就搞定了?你没见那些富豪都是结了离,离了结,风流韵事特别多吗?”
“像你这种胆小怕事的,就只能嫁闷闷那种男人,又穷又老,没人跟你抢。”
她无语了,因为她连陶沙这样“又穷又老”的男人都搞不定。
詹濛濛好奇地问:“闷闷怎么样?没来找你?”
“他找我干什么?”
“你是A市最后一个处女嘛。”
“难道每个男人都喜欢处女?”
“男人不是喜欢处女,而是喜欢上处女。”
“恶心!”
“我觉得你真的有点——变态了。”、
“我才不变态呢,是你们变态。”
詹濛濛振振有词地说:“我不变态,Simon也不变态,世界上最少有百分之八十的人跟我们是一样的,男的想上处女,女的想嫁入豪门。既然大多数人都跟我们一样,怎么叫变态呢?应该叫常态。但你这样的人,就不是常态了,世界上顶多有百分之十的人是你这样。而闷闷呀,最变态,可能只有百分之零点五的人是他那样,而且大多数都是老外,中国人变态的少,老外变态的多。”
她给妈妈打电话时说起“变态”的问题,妈妈很不屑:“你别听濛濛那一套了,很多人做的事就是常态?那流行病都成了常态了。她难道没听说过‘出类拔萃’这个词?她以后再对你说那套,你就告诉她:我这是出类拔萃!”
问题是她并不想“出类拔萃”啊!就想有个人真心真意地爱她,不是因为她是处女,而是爱她这个人,想跟她朝夕相处,白头到老。
但在当今这个世界,也许她这点要求就是“出类拔萃”了。
正当她心情达到了一个新低的时候,妈妈突然打来一个电话,劈头盖脑就说:“还是你妈有能耐!”
“怎么了?”
“你搞了这么久都没搞清楚的事,你妈一下就搞清楚了。”
她仍是一头雾水:“什么事搞清楚了?”
“Lucy的事啊!”
“Lucy什么事?”
“呵呵,你不是复习GRE复习成书呆子了吧?怎么连Lucy也想不起来了?”
“Lucy当然想得起来,但不知道你说的搞清楚是指什么事。”
“还能是什么事?当然是她——究竟是谁的老婆的事哪。”
她好奇地问:“她究竟是谁的老婆?”
“Simon的。”
“你听谁说的?”
“听她自己说的。”
“你——跟她联系上了?”
“对呀,所以说还是你妈有本事吧?”
她不太相信:“你怎么跟她联系上的?”
“打电话呀。”
“你有她的电话号码?”
“我没有,但我把手机里所有的来电号码都打了一遍,终于找到了她。”
哇,妈妈这么老实本分不善交际的人,居然把手机里所有的来电号码全都打了一遍,那得多厚的脸皮啊!
她控制着先不问陶沙的事,只拣些鸡毛蒜皮的细节问:“你手机里那些号码,很多都是做广告的吧?你把他们的电话打通了说什么呢?”
“呵呵,我就如实说找Lucy,人家很客气地说wrongnumber(错号),我也很客气地说‘sorry’,他们有的想向我推销产品,都被我挂掉了。”
“那——Lucy没说wrongnumber?”
“她怎么会说wrongnumber呢?她一接电话就知道是我,直接跟我说汉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