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的,可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说罢,老骗子带着丹药瓶再次离开了。
小小白当然不会放心他,派了鸟儿做眼线监视老骗子的行动,可是老骗子真的说到做到,日日为皇帝献上丹药。大约他生平骗人无数,满口谎言,唯独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是发自真心罢!
祭天大典举行到第二个月,乾仪殿里,夏侯聿的治疗已然到了第五个九天。
从第五个九天开始,止痛药不再有丝毫用处,所有的痛苦需要夏侯聿一人硬抗,更痛苦的是,他不能失去理智,否则便无法与陈嘉的施针做配合。
这个阶段的治疗要求他要时刻保持清醒,跟随陈嘉的金针所到之处,运作一个口诀。这种口诀有些类似于内功心法,可以将人的气血按照特定的顺序引导,但是其中过程却无比痛苦。
夏侯聿身体的经脉被毒药侵蚀得七零八落,金针所到之处便如同一处热源,而气血要经过运作,将这些热源带到经脉之中。这就好比将堵塞而破碎的经脉用自身的力量硬生生地冲开,其中痛苦堪比刮骨剜心!
陈嘉此时也是满头大汗,他一边将金针快速地刺入,一边低声互换着夏侯聿的理智:“坚持!再坚持,还有九针!”
夏侯聿额头上的青筋几乎要爆体而出,他口中此刻死死地咬着一个笔杆,若非如此,他一定早就痛呼出声,引来外面侍卫的注意了。
陈嘉接连下针:“坚持,已经还剩三针了!”
便在这时,夏侯聿口中的笔杆“咔嚓”一声,竟然被他生生咬断!
“啊!”几乎下一秒,夏侯聿就痛呼出声!
陈嘉顾不得找东西,连忙将自己的手腕塞进了夏侯聿的口中:“安静!撑住!”
夏侯聿神志净失,痛的下意识就咬上了钟离清的手腕,等到血腥味在口中越来越浓烈,他从听到钟离清的声音:“结束了。”
夏侯聿顿时一个失力彻底昏迷过去。
陈嘉摸了一把额头的汗,从夏侯聿口中把手腕抽回来,只见手腕上的压印深可见骨,血液正从血洞中涓涓冒出来。
“这家伙,真是一点都不留情。”陈嘉暗叹了一句,胡乱找了个布条把自己的手腕包扎上。夏侯聿晕在药桶里,他使出九牛二虎的力量才把人从里面搬出来,放到了床上。
这家伙看着瘦,抱起来真是不轻,骨头架子真是重!
陈嘉把夏侯聿用被子盖好,又去清理药桶,只见桶里的药水依然从初始的暗色变得黝黑,还散发着一股除了药材之外的奇异香味。
他知道,这便是枯骨草的气味了。
走到这一步,他们的治疗过程算是顺利,陈嘉看了看在床上昏沉的夏侯聿,想到后面的疗程,又为他捏了一把汗。
这莫大的痛苦,夏侯聿可一定要挺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