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亭写好了书信,趁着夜色,来到了飞虎山庄的城墙上,朝着庄外学了三声鸟叫,这是他与李虎等人打下的暗号,不一会,就听到庄外也传来了同样的鸟叫声,宋雨亭确认无误,这才将书信从庄里的城墙上扔了下来,然后返身回到庄里。
回到屋中,秋水看到宋雨亭回来了,问道:“书信可曾送出?”宋雨亭答道:“书信已经送出,明日早上,便可到达巡抚袁世凯的案头上,只盼他及时出面,制止这场无妄的杀戮。”秋水道:“这些挙民,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只要与洋人沾上一点干系的,都会被他们迫害,这山东一省,不知有多少人受在无妄之灾。”宋雨亭道:“这只是表现的现象,现在我担心的是有人利用挙民们的天真,来谋乱我大清,我一定要制止这场灾难的发生。”说到这里,宋雨亭叹了一口气道:“可惜我的玄武军没有在此,若是玄武军在此,定能将这场挙乱平息下来。”
秋水一心想做一名外交官,又问了一些关于挙乱的事情,宋雨亭不好将自己是穿越而来的事实告诉秋水,也不想告诉她即将发生的庚子事变,使京城百姓身受涂炭。毕竟,秋水只是一个女孩子,又从西洋留学归来,对于未来充满着憧憬,当下只是敷衍了一番。虽然是这样,但秋水却是兴致十足,毕竟,宋雨亭的谈论与众不同。
不知不觉已是雄鸡报晓,秋水意犹未尽。此时,庄内突然传来号角之声,紧接着街道之上有无数人在走动,宋雨亭与秋水两人打开房门,走出屋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正看到栾成拿着刀剑,带着几个庄丁往庄门上跑去。宋雨亭问道:“栾成,发生了什么事情?”
栾成看到宋雨亭,连忙拱手道:“宋爷,飞虎山庄让义和挙的人给围住了,此际他们正在城外开坛作法。”义和团把飞虎山庄围了,这早就在宋雨亭的意料之中。只不过,宋雨亭没有想到,这些挙民来得这样快。
宋雨亭想到了那名红衣人和约翰的对话,心里暗暗心惊,这飞虎山庄里,有诸多外国的记者,这些记者大多数是洋人,而这些洋人正是义和挙挙民们所不能忍受的,若是义和挙挙民打破了飞虎山庄,这些洋记者们估计无一人幸免,到时候,会酝酿很大的外交风波,洋人可以有借口对大清用兵,而庚子事变或许会提前一年到来。想到这里,宋雨亭背脊之内流了一股冷汗,他到不是为那个腐朽的大清政府担心,而是担心提前一年到来的八国联军入侵,将会演变成他不可想像的局面。
到了这个当口,宋雨亭想到了自己给袁世凯的信,那个信中言明了飞虎山庄的情况,将有人阴谋对飞虎山庄的人不利,以达到挑起事端的事情细说了一遍。事到如今,只有盼袁世凯带兵前来,以解飞虎山庄之危了。
“哟,宋大人,昨夜抱得美人归呀。”川岛梅子不知道何时走了过看,看到宋雨亭和秋水站在一起,打趣的说道。宋雨亭道:“可不要乱说,格格有篇通讯稿要做,所以,拿来和我商量呢。”秋水道:“梅子姐姐,你又在取笑我了。”川岛梅子道:“宋大人一表人才,又是大清的栋梁之才,如今虽然闲职在乡野,但朝廷终究会启起他的,到时候就可以和秋水妹子门当户对了。”川岛梅子一席话儿,也不知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倒把个秋水说得脸都通红了起来。
宋雨亭没好气的对川岛梅子道:“义和挙围住了飞虎山庄,你还有闲情在这儿聊侃。”川岛梅子咯咯直笑道:“宋大人英明神武,这区区义和挙,又怎奈何得了宋大人,格格,你说是也不是?”宋雨亭道:“梅子小姐不要忘记了,如今我只是一介乡民而已。”川岛梅子又笑道:“宋大人,昨天夜里,我突然听到三声猫头鹰的咕叫声,你知道,我们家族都非常相信预言,这猫头鹰的声音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吉兆,因此我认为整个飞虎山庄被围,只是暂时的,以宋大人的智慧,一定能解。更何况,大清的格格陷在飞虎山庄之内,朝廷可不会见死不救。”
昨天夜里,宋雨亭将书信交给庄外的李虎等人,学的那三声鸟叫,正是猫头鹰的叫声,这川岛梅子此际说出来,肯定是知晓昨天晚上宋雨亭送信的事情,宋雨亭打量了眼前这个日本女人,感觉她深不可测。秋水道:“梅子姐姐非常喜欢猫头鹰呀?”川岛梅子道:“不喜欢,但没有办法,既然猫头鹰是个吉祥之物,我是不会舍弃的。”那话语间,却似乎另有所指。
巴姆左手拿着一把左轮手枪,右手拎着一把西洋剑,从他的装束上看,他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看到宋雨亭三人站在那儿说话,走过来道:“听说那些邪教徒把整个庄子都围住了,是真的还是假的?”川岛梅子道:“我们正在商讨这个事情呢,巴姆先生,看你的这身装束,你这是要去上战场呀?”巴姆看了一眼宋雨亭,那天的决斗输给了这个中国人,但他并不服气。
一个印度的仆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对于他们道:“几位尊敬的先生,约翰大人正派人四处寻找你们,原来你们在这里。”从仆人脸上的表情上来看,显然对被义和挙上万人围困心有余悸。义和挙虽然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是义和挙惩治洋人与教民手段,可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宋雨亭这数月之中,见识的并不少,他也相信,飞虎山庄里面的大部份人,都知道义和挙惩治洋人与教民的手段,而一旦落入到他们的手中,或将生不如死。巴姆道:“走吧,庄子被围,看看约翰有什么办法。”
一路之上,两边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这个飞虎山庄,除了招募有一些信教的民众做为民兵以外,还有二三十个从印度带来来的印度仆人,还有一部份的传教士。此际,他们都拿起了长枪短枪,精神处于高度紧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