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栖烬笑得差点把啤酒喷出来。
池不渝气鼓鼓,“我现在都这样了,你还?要笑我,你怎么这样啊,崔木火?”
崔栖烬其实来之前就做好了气氛会沉重的心理准备。可不知为?什?么,池不渝还?是让她止不住笑。
笑完了,她又特别无奈地说,“那我要怎么样啊,池不渝?”
“你帮帮我。”池不渝咬着啤酒罐口,闷声闷气地讲。
“好,我帮帮你。”
“要怎么帮我?”
“那要问你了。我可以怎么帮你呢?”
“嗯……”池不渝用指腹刮刮易拉罐上的水汽,
“你来帮我重新拍模特照。”
崔栖烬点头?,“好。”
“嗯?”
池不渝有点惊讶,大概是没想到她突然就这么答应,甚至开始得寸进尺,
“那你来帮我决定要重新来过,还?是要硬扛着上?”
“好,我来决定。”
“之后的一切也由你来负责?”
“可以。”
“不管是好是坏?”
“不管是好是坏。”
池不渝面露古怪,抿一口啤酒,忽然喊一句,“崔木火。”
崔栖烬应了,“嗯?”
池不渝忽然讲,“你这样的话,好像我们两个在讲结婚宣言。”
“……”
“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你都愿意一辈子对池不渝女?士的一揽子烂摊子负责?”池不渝理直气壮,“难道?不是跟这个意思差不多?”
“池不渝。”
“啊?”
“你喝醉了。”
听到这句。池不渝晃一晃手?里空了一大半的啤酒罐,
“好像是。”
崔栖烬没有讲话,沉默地喝了一口冰凉苦涩的酒。
池不渝把啤酒罐贴在自己?的脸上来降温,歪头?,看了她好半天,呼吸像在她面前飘来飘去的云,有那么令人琢磨不透。
崔栖烬也看她。
夜拢下来,她们坐在路边,两个人都抱着膝盖,手?里一罐冰百威,看人影来来回回地经过,好像两只无家可归的醉鬼。
两个分明已经是二十七岁的人,都在这一年觉得大人世界好迷茫。
池不渝鼻梢被夜风吹得红红的,说,“可是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呢?崔木火。”
崔栖烬侧望着她,“怎么办都可以。”
“怎么样都可以?”池不渝抬眼看她,惘然若失,好像是觉得这句话很难懂,“什?么是怎么样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