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予鹿眼神麻木,微微歪头:
“求乔焰?”
靳忠点头,“没错!我去求大少爷,帮太太说几句好话,好叫她跟先生合葬,好歹太太也生了小姐的,小姐是先生亲生的,太太死后被踢出家门,那小姐以后怎么办?”
“我知道,那个时候大少爷已经在接管集团的事,他平时跟先生一直有往来的,他是唯一有可能帮先生和太太说话的人。”
“我想,只要大少爷肯帮太太说几句话,哪怕大少爷肯想起先生的好,顾念着七小姐,看我这么忠心耿耿,应该也会留下我的,不会叫我卷铺盖走人……”
乔予鹿轻嗤,“你想的还挺多。”
靳忠咽了咽口水,笑的比哭还难看。
“说实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都是拿钱办事的,是人都一样,但我也办了件好事。”
“如果不是我想方设法,求到大少爷面前,太太还怎么能安葬在那块墓园?离先生那么近?那快墓地的钱,还是大少爷出的。”
乔予鹿冷笑嘲讽,“既然是办好事,为什么不好人做到底?我妈妈的墓碑文都不好好刻。”
靳忠坐立难安,压低声解释:
“七小姐,那不怨我,那是大少爷的意思,他说乔家不认太太这个人,所以叫我,把她随便葬了就行,不要刻碑,他担心老太太知道,气的要掘坟。”
乔予鹿浑身发冷,冷的指尖哆嗦。
“到底,是为什么?”
“他们是怎么死的?”
“又为什么那么对我妈妈?”
靳忠:“我…我说不好,听,听说是两个人想不开,服毒死了。至于说太太的那些话,我一个外人,就真的不知道了。”
“我能说的都说了,七小姐,您可不要告诉任何人,是我说的,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啊…”
……
从茶楼出来,迎着艳阳天,乔予鹿身上的寒意都未能驱散。
直到坐上车。
江驹握住她的手,温声喊她名字,她才僵硬地有了些反应。
“小鹿?怎么了?”
她脸色实在难看,手也冰凉。
江驹修眉微蹙,伸手将她抱到怀里坐,安抚地搓着小姑娘纤细背脊。
“聊什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服毒。”
“什么?”
乔予鹿魂不守舍,低声喃喃:
“…他说服毒,我爸爸妈妈,服毒,自杀。”
江驹薄唇浅抿,手臂缓缓搂紧她。
“江驹,怎么会?我妈妈不会出轨,她非常爱我爸爸的,非常爱他。”乔予鹿自言自语地摇头,“他们非常相爱,不会无缘无故一起死,到底是因为什么…”
“小鹿。”江驹轻揉她后脑,温声安抚着,“虽然这不一定是真相,但我们已经接近真相,冷静点,会一点点拨云散雾,看到真相的。”
真相。
乔予鹿眼波微晃。
现在除却找出照片上那个身份不明的神秘人,唯一可能知道真相的,只有当年出事后态度分外偏激的乔家人。
她眸光微凝,似下了什么决定。
“乔家的葬礼,我要去。”
江驹默了几秒,缓声问:
“你确定?”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