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围读会直接开到了凌晨。
副导演提醒几次,靳导兴致依然不减,过了两点才想起放众人回去睡觉。
次日中午,制片主任灰头土脸带着场务挨门赔礼道歉:“实在对不住……”
“没事没事。”段明守着门,跟他客气,“我们理解。”
段明有点迟疑,往屋里回了下头:“人还没醒,急着叫吗?”
“都没醒。”制片主任飞快应声,让场务把剧组的单日日程塞进去,“不急,送了东西就走。”
段明接过来,道了声谢,看着制片主任跟副导演石头剪子布着去敲下一扇门了。
段明轻手轻脚合上门:“走了。”
梁宵抱着被子,含含糊糊应了一声,埋回去闭上眼睛。
回房时就已经凌晨,洗漱收拾满打满算,到现在也不过六个小时。
梁宵换了床睡不好,睡了一觉依然没缓过来,困得天崩地裂但求一死:“段哥。”
“在呢。”段明快步过去,“要什么?”
梁宵挣扎着翻了个身,握住他的手:“你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缺钱……”
段明:“……”
段明把梁宵的手塞回被子里,囫囵裹严实:“睡觉。”
从昨晚开始,梁宵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就始终殷殷盯着他,换了十来种方式或委婉或直接地表达了自己对十块钱红包的渴望。
他又不是许愿池。
段明烦得不行,自掏腰包给他发了十块钱,梁宵又到现在都没领。
“睡不着了。”梁宵被敲门声吵醒,这会儿纵然困得厉害,再闭眼也没了睡意,“今天有日程吗?”
段明看了一眼:“中午本来有个交流会,多半是黄了。”
这种交流会大都是简单聚餐,剧组包下酒店餐厅,给要合作的演员和剧组工作人员彼此熟悉交流,增进感情。
制片主任昨晚没跟着围读,今天来敲门道歉,只怕也是在餐厅孤独地等到地老天荒,终于察觉到了不对。
梁宵放心了,摸到手机,睁开只眼睛看了看屏幕。
剧组群有几条昨晚的公共消息,制片主任今早在空荡到诡谲的群里问了一串人呢,问号和感叹号越加越多,终于在堆成两排后被副导演圈走私聊,没了下文。
当初加的通告群还没退,攒了几百条消息,广招临时群演跟组包午饭,报酬九十日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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