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看轻你,因此该出手就出手。
“还有皇上给太子爷沾恩锡福的银子,也得找个香案供起来,”唐侧福晋打了个哈欠,“这几日忙得我夜里二更天才睡,寅时又起来了,都还没叫人去领呢。”
每年银库里新打出来的银元宝、金元宝,会刻上康熙年份,最新的那盘,康熙就会供一份到太庙给祖宗,另外再分两份,一份给皇太后,一份给太子爷。其他皇阿哥、宗室就得排在更后头了,也不拘是不是新年打出来的头一盘了,只要是新的也是天大的皇恩了。
随后便是请太子爷吃年酒的单子要跟着排个号,宫外开了府的阿哥们都已经自个排好日子了,从初四开始没一天落下的,一直排到元宵节都还没吃完,程婉蕴看得两眼一抹黑,以往这些繁琐的应酬都是太子妃跟太子爷去了,今年就得轮着她了。
然后便是凌普及儿子凌士晋从杭州递过来的年礼,烫金的红帖上写着一溜吉祥贺语:“凌普携全家叩问太子爷安,太子妃娘娘、太子嫔娘娘万福金安,并各格格、阿哥吉祥,新春大喜,阖家欢乐。”
“这凌普消息倒灵通。”程婉蕴笑道,“我才晋位多久,他那么大老远倒知道了。”
唐侧福晋也跟着笑道:“鼠有鼠道,他们有时候比咱们知道得还多呢!”
凌普送进宫来的年礼极重,杭州各色花色新颖、富贵华丽的丝绸就装了五六车,还有各种土产、精致的玉石、茶叶、萝卜干、桃干、核桃、千岛湖鱼干、蜂蜜,更专门知道太子爷的喜好,竟然送了几块通体血红的鸡血石。
这凌普,总觉着他在杭州也没少贪。程婉蕴心里暗暗给他记了一笔。
等毓庆宫里换上了门神、对联,挂上新的桃符,从宫门、厅堂到内门、后院四处都焕然一新、打扫得整洁干净,一大早赶着吉时摆了香案供完神,就算正式过年了。
除夕夜大宴又要开始了。
程婉蕴梳的燕尾旗头绷得紧紧的,脸上上了大妆,穿上了太子嫔的石青色行龙妆缎吉服,下身是石青色缎织金团龙朝裙,头上戴的是金累丝点翠嵌珠石凤钿,戴上缀凤翟与东珠的朝冠、挂上珊瑚朝珠,踩上三寸厚的花盆底,只觉着这脖子都要断了,可算把自己收拾好了。
她扶着青杏的手跨出门,同样一身石青色四爪团龙褂的太子爷正静静地站在屋外等着她,他看了她许久,终于在晴了雪的郎朗月色里,露出欣然的笑来。
程婉蕴被他看得有些羞赧,低头拍了拍衣裳上不存在的灰,道:“等很久了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