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愤恨地看着她。
“我爱理查德,”她说,“但我更爱莎拉……”
“不对,安,事情没那么简单。我相信有段时间你爱理查德更胜莎拉,你的不快乐与抗拒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假如你因为比较爱莎拉才放弃理查德,你今天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不过你若因为怯懦、因为莎拉欺负你、因为你想逃避争执,而与理查德分手,那就是斗败,而非放弃。人绝不喜欢承认自己败战,但你当时确实深爱着理查德。”
安恨恨地说:“现在他对我一点意义都没了!”
“那莎拉呢?”
“莎拉?”
“是的,莎拉对你的意义是什么?”
安耸耸肩。
“她结婚后我就很少见到她了,她应该非常忙碌愉快吧。不过我真的很少见到她。”
“我昨晚见到她了……”劳拉顿了一下后说,“她在餐厅里,跟着一群人。”她再次停顿,然后突然说:“她那时喝醉了。”
“喝醉了?”安似乎很诧异,接着放声大笑,“亲爱的劳拉,你也太古板了,现在的年轻人每个都很能喝,派对上若不人人喝个半醉,那就不叫派对了。”
劳拉不为所动。
“或许没错——我承认我这个老古板不喜欢看见认识的年轻小姐在公开场合喝醉酒,但事情没那么单纯,安,我跟莎拉说话时,她的瞳孔是放大的。”
“什么意思?”
“她可能在嗑可卡因。”
“毒品?”
“没错。我跟你说过,我怀疑劳伦斯·斯蒂恩涉毒,他不是为了钱——纯粹是追求刺激。”
“他看起来很正常呀。”
“毒品伤不了他的,我知道那种人,他们会探索各种刺激,但不至养成毒瘾,女人就不同了,女人若是不快乐,便会嗑上瘾——而且无法自拔。”
“不快乐?”安不可置信地问,“莎拉吗?”
劳拉·惠兹特堡紧盯着安冷冷地说:“你应该知道,你是她母亲。”
“噢!莎拉根本不跟我说心里话。”
“为什么?”
安站起来走到窗边,再缓缓踱回壁炉旁。劳拉女爵定定坐着看她,安点了根烟,劳拉低声问:“莎拉不快乐,对你究竟有何意义,安?”
“这还用问?我当然很难过……非常难过。”
“是吗?”劳拉起身表示,“我得走了,十分钟后有个会要开,还赶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