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出了一身冷汗。
康绛雪再也装不出镇定,脚步错乱地上了马车。盛灵玉紧跟其后,放下车帘前,回头看了一眼。
苻红浪没头没尾道:“对了,天气凉,最近要多吃点暖腹的东西才好。”
康绛雪没听清他说什么,忙不迭地叫郎卫驾车,走出好远,确定苻红浪留在原地没有跟上来,他才呼出一口气,浑身松懈下来。他看向盛灵玉,后者不知为何有些出神,被他唤了一声才回过神来。
盛灵玉的目光回到小皇帝身上,手立刻安抚地扣上了小皇帝的手,他没急着和小皇帝说什么,只向着窗外道:“留下两个人守着,你们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车外传来郎卫应答之声,车边的脚步声很快少了两道。
康绛雪瞧着盛灵玉安排人手,到了这会儿才有些缓过神来,盛灵玉和他不一样,纵是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也不惊慌,照常有条不紊。小皇帝终于想起来问道:“你早就料到今天会出事?”
盛灵玉握着小皇帝的手,回道:“有一些猜想罢了,并不十分确定,今日看了,方知这位苻国舅比微臣想的还要有些手段。”
这话的意思便是盛灵玉知道苻红浪一定会出手,但并不知道用蛊控制新娘杀人的具体方式。
可这一点再细想仍有不解,小皇帝问道:“苻红浪要反击不难想,可你怎么能确定是今天,一定在杨惑大婚之日?”
盛灵玉的声音轻飘飘,他回道:“在一个人志得意满最欢喜的时候把他从高处拽下来,才能叫他刻骨铭心。微臣只是想,若是换了微臣,便选今天。”
康绛雪得了应答,一时说不出什么滋味。他的心尚无法安定,四处喷涌的血和红色虫子从尸体里爬出来的画面像是烙在了他的脑海中,让他如鲠在喉,浑身发冷。
盛灵玉像是看出了他的不安,握住他的手揉搓他的掌心,问道:“陛下,害怕?”
康绛雪在苻红浪的面前,怎么都不肯承认那个怕字,但面对盛灵玉,他没必要,也不想要隐藏。他是真的害怕苻红浪,从刚穿来的时候开始,每一次见苻红浪,他都很怕。
刚才从婚礼上离去之时,小皇帝和苻红药也对上了视线。苻红药的角度和他差不多,她目光躲闪想来也是看到了那条虫子。一母同胞血脉相连尚对苻红浪那般畏惧,他更难以幸免。
康绛雪问盛灵玉道:“你就不怕?你刚才也看到了,那个人连蛊都能用……”
盛灵玉淡淡地摇了摇头:“可他不过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