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人,掐断他的喉骨,砸碎他的头颅,挖掉他的心脏,他就会死。不管多么有手段的人,死了便也没什么可怕,杀了他就是了。”
“……”康绛雪听得无声,隐隐觉得是这样,却又不是这样,苻红浪死了自然不用再怕,可如今谁能杀得了他?杨惑现在遭遇人生滑铁卢,还能像原剧情一样顺利地除掉苻红浪吗?
康绛雪得不出答案,回了正阳宫之后就紧闭殿门,以压惊之名暂且闭门不出。送给杨惑的贺礼真的跟着他的马车一起被抬了回来,但此刻已经没人注意,小皇帝脑中只有这场变故,一边往肚子里塞零嘴一边逼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长公主出事的消息控制不住,只消片刻必然会传遍朝堂,从明日开始,满朝文武都要迎来一场大变动。小皇帝的位置适合观望,他一时半刻不需要太急,眼下,值得注意的还是长公主的生死。
小皇帝走得匆忙,观察不仔细,问盛灵玉道:“你觉得长公主的命能不能保住?”
盛灵玉回了宫便守在小皇帝的身边陪着他吃东西,闻言并未多加思考便道:“保不住,但不是今日。”
小皇帝听得莫名:“什么意思?”
盛灵玉道:“在微臣看来,那簪子不及匕首锋利,又有衣料遮挡,未必能伤及心脉一击致命,从伤势来看应是死不了,但反过来想,用簪子不能保证得手,行刺又怎么会没有别的保障?比如……”
康绛雪忽地明白:“用毒,那只簪子上还有毒。”
既然是毒,没有当场毙命就不是急性,而是慢性。不过出自苻红浪之手,纵使人一时半刻不会死,这一劫也肯定逃不了,轻易救不回来。长公主的死亡是肯定的,区别就在于在杨惑一方全力救治下,长公主还能凭借自己的努力坚持几天。
这么一想,康绛雪也略微有些唏嘘。等到了晚间,留在宁王府的郎卫回话,果然和盛灵玉猜测的相同,长公主一息尚存,但昏迷不醒。
死和不死终究是两回事,这一口气将吊着所有的长公主一党,让他们在苻红浪的势力相对之下再坚持一段时间,杨惑也应该会在这段时间消化掉母亲的遗留势力。
康绛雪凝神思索,问道:“那若长公主撑得久一点,杨惑接替长公主的位置负隅顽抗,还有没有可能恢复到之前的平衡格局?”
盛灵玉反问道:“为什么要恢复到平衡格局?”康绛雪微怔,又听盛灵玉道,“陛下,水浑了,此刻正是我们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