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立轩忽的睁大眼,声音竟带出了几分凄厉:“你应是……同意了罢?”是同意了吧,淮阴侯府拥有那般权势富贵,试问世间哪个女子能抵抗这般逼人的富贵?此刻面上如此这般淡定从容,只怕内心是如何的迫不及待吧?
顾立轩莫名的抑怒含恨:“枉我还、还左支右绌不知如何开口!不成想你这厢倒是看开的很!怕你这厢也早就期待这一日了,心下还不知如何迫不及待的罢?”
沈晚这才转了身看他,目光定在他那张因愤怒而涨红的面上,此刻心底竟生出几分滑稽的可笑来:“究竟是谁迫不及待,还未尝可知。”
微讽的一句话,却犹如锥子直戳顾立轩的心底,沈晚还不知她随口的一句话竟意外掀开了他紧紧裹好的遮羞布,令他此刻误认为他心底的肮脏想法已被人悉数探知,顿时惊怒羞愤的犹如被人乍然踩到尾巴的猫。
“你、你休要胡说!此项事若你不愿,哪个能逼你不成!你自己攀龙附凤,还想扯上旁人不成!!”
沈晚只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愈发的令人觉得可笑。
盯着那张因羞愤而变得涨紫的脸,沈晚真的冷笑出声:“你这话怕是说反了罢?你自己要攀龙附凤,休要扯上我才是。事到如今,还欲遮遮掩掩,与我虚与委蛇岂不可笑?你便开门见山说罢,要如何,我不阻拦。但仅一条,在此之前你需修封和离书予我,此后你如何婚配纳妾自与我再无相干,也便无须担忧我这所谓妒妇从中阻拦了。”
顾立轩被和离书三个字震怒的头脑发懵,因而忽略了她话里的其他关键,当即凄厉叱道:“你休想!别说和离书,便是休书你也休想从我手里拿到!此生此世你都休想脱离顾家半分!既然你不念及半分夫妻情谊,那就休怪我这厢无情了。”语罢,竟似不想再听沈晚脱口说出那些无情的话,踉跄转身而去,颇有几分落荒而逃之态。
沈晚在黑暗中伫立了许久。
欲要她老死顾家吗?那也需看她愿不愿意。即便拿不到和离书,休书总能想法子拿到的。
顾家与她的缘分,真是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