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来,“我……我也是才学没几天,炒得不好你可别见笑啊。”
陈永锐在接过那只纸袋时,一眼便觑到了他右手食指指肚上那层厚黄的老茧,心里顿时暗暗震动了一下,脸上却不露声色,剥了几粒瓜子,一边吃着,一边笑问:“这位兄弟在炒瓜子前是做什么买卖的?”
“哪有做什么买卖?就是东走西走摆小摊摊的。”炒瓜子的年轻人额头上又冒出大汗来,急忙拿毛巾擦了几擦—但炒瓜子炉里的烟火其实早就熄了。
“嗯—你这瓜子炒得还不错。我吃完一定再来你这里买。”陈永锐一笑,拿着瓜子纸袋,施施然又开门回到了许家小院里去了。
一关院门,陈永锐的面色便沉峻起来:那炒瓜子的年轻人分明是拿过枪开过火的人物!但他身上又看似并无太多的匪气,倒像是军统局或中统局那边的角色!难道自己已被他们盯上梢儿了?
他念及此处,额上冷汗一下直涌而出。但他转念又一想:会不会是自己杯弓蛇影,疑神疑鬼了?必须得再想一个办法试探一下。
于是,他拿了一块“陈氏医馆”的木牌,推开院门,径自在右门框上高高挂起,然后走了进去。
果然,不一会儿,在“悦来香”酒楼里监视着的黄继明立刻传下令来,就让一个伪装成行人的便衣特务顺手把那木牌摘了拿开—黄继明这是在提防陈永锐用这块木牌向外界发送暗号呢!
其实,陈永锐躲在门内把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不出所料,自己真的是被国民党特务盯死了。
他小心翼翼地摸到后院小门,从门缝里往外一看:只见人影绰绰,在巷角忽闪忽动,显然是敌人埋下了暗桩。
这一刻,陈永锐明白了:以自己先前的身手,或许还可以杀开一条血路逃将出去!但眼下自己腿部受伤,很明显是难以突出重围了。而且自己还不能贸然行动!自己一旦贸然杀开,必败无疑。自己若被打倒,国民党秘密特务照样可以伪装现场“守株待兔”,在院里设伏坐等来接头的黎天成!所以,自己是决不能先于黎天成来到之前逃跑或行动的。一旦逃跑或行动,黎天成就难免遭到暴露了。那么,对自己而言,目前只有唯一的一个条路:必须死等到黎天成到来后再随机应变,助他逃过这一场大劫!
陈永锐定下心念,立刻跑回院坝之中,把那一笼养着的信鸽全部开笼放飞了—他相信,总有一只鸽子会飞回到它应该飞回的地方,将他此刻的消息带给他的同志们。
一见到许家小院的上空突然“扑楞楞”飞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