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白鸽,黄继明和韦定坤的面色登时都变了。
韦定坤叱道:“让弟兄们赶紧开枪把这些鸽子打下来!”
黄继明缓思了一下,却一摆手:“不用—他拿这些鸽子就是故意引我们开枪的!我们一开枪,那个前来这许家小院接头的另一个中共地下分子便会惊觉到、闻声而遁!所以,大家暂时不要开枪—敌不动,我则亦不动;敌若动,我则疾动!”
“万一陈永锐就是利用这些信鸽向前来接头的共党地下分子报信呢?”韦定坤还是问出疑虑。
“哦?你见过有人会数百里奔波来到这里巴巴地放鸽子给别人报信吗?”黄继明瞥了他一眼,“假如这些信鸽管用的话,他又何必一直待在这里苦等?也许他已经发觉了我们,但我们已将他围成了‘困兽’—我们只需守株待兔即可!”
“倘若他死不要命地拼出来把局势引爆呢?用他的生命向他的同伙报信呢?”
“马上把他当场格杀或拿住,然后伪装好现场,咱们再继续守株待兔!”黄继明奸笑道,“本座已经把一切局面都掌控住了—你们只需陪本座欣赏这一场‘好戏’上演。”
他俩正说之间,守在窗边的胥才荣突然叫道:“街那头进来一个人。”
“是谁?”黄继明有些不耐烦地喝道,“你觉得他很可疑吗?”
胥才荣注视着那个有些熟悉的身影越走越近,忽然又叫:“原来他是黎书记长!他怎么今天换了这样一身便装,我几乎都认不出来了……”
一听这话,韦定坤一个箭步蹿到窗帘边,偷看着黎天成在街上的走向:在这样的时刻,在这样的地方,黎天成乍然现身,而且便装掩行,这未免有些蹊跷!同时,郑顺德交给他的“百善堂”里关于赵信全和黎天成之间对话的录音,内容一下冒出了他的脑海:赵信全可是到死都在咬定黎天成是“共党地下分子”啊!
黄继明也是一惊,急忙吩咐一个监视员道:“天成还没接到本座的电话呢。来,小何,你下去把黎书记长引进这屋里来。”
韦定坤眼珠里寒光一转,失声叫道:“黄委员,万万不可!”
“为何?”
“黎书记长本就是无意而来,你让人猝然从中去引开他,岂不容易打草惊蛇!万一他身边正有共党地下分子同行呢?”韦定坤拼命劝说着,“我们不如让他自己继续走过去,这样才能瞒住许家小院内外的共党地下分子啊!黄委员,你不能功亏一篑啊!”
黄继明沉吟有顷,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