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说他淡泊名利,也可?以说他难当大任,甚至是懦弱无能。
“二哥。”霍砚舟倏然开口?,“当年的事,你其实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霍廷年蓦地怔住,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霍砚舟。当年的事——他的思?绪甚至在那一刹那就锁定了那场车祸。
他无比肯定,霍砚舟说的就是那件事。
霍砚舟起身,踱步到落地窗边,京北最好的时节,碧空湛湛,春意正盛。
霍廷年不得不也跟着起身,没人发现,他垂在腿边的手轻颤着。
“砚舟,你……”
“我很早就知道了。”霍砚舟转过身,看向霍廷年,“知道这?件事,也知道二哥在这?件事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霍廷年蓦地脸色发白。
他这?一生,凡人凡事,无愧于心,只?这?一件事,每每想起,便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当年的那场车祸,他并非始作俑者,他从没想过用那样?恶劣的方式去?伤害自己?的手足。那时他身处恒远庞杂的派系斗争,日渐力?不从心,郁郁难眠,甚至一度有过轻生的念头。
所以当他得知父亲有意扶持霍砚舟的时候,他并没有像很多人以为?的那样?嫉妒、不甘,他甚至从内心深处生出一种近乎轻松和愉悦的解脱。
只?是霍廷年怎么也没想到,霍靖诚会用那样?极端的方式,他也没想到自己?在得知了父亲的计划后?,第一时间不是劝阻抑或揭发。
他选择了沉默。
他甘心当这?一颗棋子,甚至在事发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备受冷眼?和唾弃。
“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当继承人的这?块料。”霍廷年倏然开口?,语气里是从未有过的沧桑和没落。
“那个时候,我只?想从恒远这?个华丽的牢笼中?逃脱出来。那是我唯一的机会,哪怕为?此背负残害手足的骂名,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