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可惜现在的宋青葵并不能引起顾西冽一丝一毫的神情波动。
她可怜,她无辜,她弱小,像朵绝美的菟丝花,生命力随着青藤枯萎也逐渐抽丝,而这朵菟丝花她自己也不想活。
这世上最难的就是,我费劲心力想要将你从无边地狱拽出来,但你却一个劲儿的想要往下跳,尤其被拽回来后还与我成为不死不休的仇人。
顾西冽一想到这儿,体内的地狱法相就不受控制的想要跑出来。
他还是太浅薄了。
那个鸡贼的顾西冽1。0特么的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才将自己放了出来,这样所有的锅都能甩到他身上,所有的帽子都得戴到他头上。
而他——一个沉睡数年记忆不全自世界现代化以来就遵纪守法的良好民众,还必须得把这口锅接过来牢牢的背在自己身上,还不得有一点反抗。
真是去他大爷的。
那管鲜红的不知道是什么成分的药剂最终还是推到了宋青葵的手臂里,无论她怎样尖叫挣扎,哭泣哀求,都阻挡不了顾西冽坚定的眼光。
本来安静的房间内经历了长达半个小时的混乱后,终于又回归了寂静。
陶主任带领的研究员如来时一般,又安安静静礼貌有序的退场了,走之前似乎良心发现一般,还低声嘱咐顾西冽这两天一定要好好照顾着宋青葵的身体,能不让她下床就别下了。
紧实的牛筋皮带依旧牢牢扣着宋青葵的手腕与脚腕,这让她在回过味来后有种发自内心的屈辱。
她是待宰的羔羊,而举起屠刀的人却整整齐齐的站在离她不到两米远的地方,甚至连衬衫领口上的扣子都牢牢实实的扣着。
你浑身凌乱,汗湿狼狈,而他却矜贵又优雅,这简直就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最大的嘲讽。
宋青葵瞪着他,嘶哑着声音说了句,“顾西冽,你会耗干我所有的感情,不论是爱情,还是亲情,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顾西冽眨了一下眼,他很少做眨眼的动作,但是这一刻他在这零点几秒内还是小小的思考了一下,随即毫不犹豫的开口道:“我以为在与司徒葵举行订婚典礼的时候,你对我就已经没有了所谓的爱情。”
他见宋青葵不回话,觉得自己应该说中了答案,不由得心里有些不得劲。
他坐到了床边,灯光将他的脸庞映照得有些温柔,他甚至还伸手将宋青葵肩膀上滑落的衣衫给往上轻轻拉了拉,带着一种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