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见她不吭声了便也暂时没再说话,他径自提了水进来,也没烧,就这么用巾布就着冷水擦洗。
商宁秀光听声音就能大概猜到他在干什么了,她不敢去想象那个画面,像个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地跪坐在那,大有几分天塌下来了都不会轻易回头的阵仗。
穆雷弄把自己收拾干净之后重新套上了适合睡觉的里衣,但却没有直接掀毯子上床,商宁秀听见了开柜门的声音,然后很快又再关上了,他像是拿了什么东西出来。
商宁秀竖起耳朵分辨着他的脚步声,听着身后的巨物挪动的声音,他吹了油灯,然后掀了毯子躺上了床,一切都好似寻常一般,她听见男人沉厚的嗓音说:“睡觉吧,不早了。”
商宁秀紧绷的心弦稍微松开了些,黑暗仿佛给了她喘息的余地,反而能带来些许安全感,她慢吞吞地挪动将自己的身子又转了回来,给自己拉好了绒毯,和衣躺下。
穆雷没有睡着,他后脑枕着自己的双臂在闭眼养神,也在等待,等身边的女人什么时候能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绒毯给了商宁秀足够的暖意,屋子里一片寂静,外面的风声倒像是成了催眠曲,没过多久她就酝酿出了睡意,意识慢慢陷入了迷蒙之中。
半梦半醒之间,商宁秀的脑海无意识的反复回想那柜子开门的声音,然后她陡然一个激灵给自己惊醒了。
他拿的是药,就是为了等她睡着之后偷偷给她上药。
商宁秀被自己的念头吓得瞌睡全无,无比清醒地于黑暗中睁眼。她心里紧张得要命,暗自咬着嘴唇,就是因为自己得松懈倦怠,已经让那个男人得手两次了,怎么还能如此没有警觉。事不过三,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要把那药拿到自己手上来。
二人中间也隔了些距离,但毕竟是同躺在一张床上,商宁秀一醒,穆雷就轻易地分辨出了她呼吸节奏的变化,他没作声,仍然躺在那里闭目养神,佯装熟睡哄骗猎物放松警惕。
穆雷是从小在草原上摸爬滚打抗敌狩猎锻炼出来的一身好本事,商宁秀可没有他那种过人的耳力足以分辨如此轻微的呼吸声,她只知道身边的男人躺在那非常安静,就好像真的睡着了一样。
她没有轻易放松警惕,睁着眼仔细听了许久。
黑暗中没什么时间流逝的概念,商宁秀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坚持了多久,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在那安静的环境中又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