逦行来,天葵子的心情不像来时那么焦急,回想姬贤关切的目光、温和的举动,从指尖到心底全是暖暖融融的感觉。
刘芳仪挟她的动作却比先前粗鲁了很多。刘芳仪是属于夜的,也许害怕曙色降临功力消退,她一直飞奔疾走,穿墙过壁,越过死睡如猪的狱卒,一口气将天葵子扔进栅栏草堆。
天葵子痛得差点晕厥过去,刘芳仪犹不罢休,将脚镣铁索重新套在天葵子的身上。
“要不是姬贤,我才不愿意在门外吹冷风呢!臭丫头,听他傻妹傻妹的叫,原来你就是戎狄家的傻女儿!怪不得多管闲事!看你脱了衣裳的风骚模样,我恨不得进来抽你几巴掌!”
天葵子自不示弱,显现惯常的冷冽之气:“死狸猫,还不知道感谢我?别以为我发过誓你就可以胡作非为了,你要是做对不起他的事,我照样管!”
刘芳仪朝天葵子挥起一巴掌,打得天葵子眼冒金星。
天葵子气极,挣扎着想起来,无奈镣索沉重难以动弹。刘芳仪一阵冷嘲热讽,待怨气发泄完毕,这才化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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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起,天葵子开始等待。
镣铐的束缚让她觉得痛苦,更多的,却是一种祈盼,她祈盼姬贤说服了柴荣,柴荣并未离开开封。
然而,白天过去了,悠悠的更鼓声传入耳内,她变得惶恐起来。
狱卒在高声笑谈,时不时淫词浪语伴着酒气从甬道飘过来,充溢天葵子的鼻端。这段时间,天葵子异常的煎熬,每次殷殷的盼望,每次被随之而来的更梆声敲碎。
她绝望了。
“姬贤,我知道想说服柴荣很难,我不会怪你。大头陈,这就是所谓的磨难吧?看来你在天庭好好的,不会来救我了。”
夜深人静,她开始发热,全身灼灼的似在着火。四周又是如此的冰冷,她蜷缩在角落,发出梦呓般的呻吟。
不久,有什么光亮点燃了黑暗的夜。栅栏深处发出声响,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她眼前的光亮被遮挡,只余一双深邃莫测的眼眸注视着她。接着,有人将她整个环抱住,那人的手臂坚实有力,然而柔软。
“一定是做梦。”
她努力睁开眼睛,深深呼吸着。可眼前太朦胧了,朦胧得无法看清。
“梦已经过去了。”那人说道。
一股酸涩弥散在胸口,她哽咽一声:“信我……”
“我信你。”那人又说。
她满足地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