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应当,地位一时超然。可惜先帝在征战中受了重伤,他膝下无子,乃至其弟继位——不过这也无损邶創江家在整个西靖的声望便是了。
如今时过境迁,江侯爷在先帝逝后没几年便追随而去,这也使得某些人因此行事无忌起来。
江南萧很快带着江望津回了候府,甫一进门就有太医等候在侧。
府内的大管事赵仁快步迎上,“大公子,小世子这是……”
他急急发问,向来端正儒雅的面庞上满是忧色,眼睛直勾勾盯着江南萧怀里的江望津,心里的担忧占了上风,以至忘了礼数。
江南萧抱着人往就近的厢房走去,步伐沉稳而有力,言简意赅道:“发病了,呕了血。”
紧随其后的赵仁闻言眉头皱得都能夹死一只苍蝇,“怎么会,今日出门还好好的……”
自责完,赵仁眼神往旁边年迈的老太医身上扫去,“徐太医,我们快点?”
徐太医抖了抖,话还没出口就被赵仁带着往前小跑起来,只得抬手指着身后,“药箱、药箱——”
另有一名身着劲装的侍卫将徐太医身边药童手中的药箱接过,而后架着徐太医便往前掠去。
徐太医毫无挣扎的意思,习惯性地被扛着跑,待看完诊后,又被前前后后簇拥过来的仆婢围住。
“徐太医,小世子怎么样了?”
“呕血了,怎么办怎么办,小世子已许久未曾如此了,徐太医……”
“徐太医徐太医……”
房间内,江南萧拧了条湿帕子在给床榻上昏睡中的人擦拭。他的掌心温热宽厚,比江望津的手大了一圈,后者嘴角和下巴上的血迹已经被他清理干净,因为体质略显冰凉的双手正被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拭过去。
先前江望津用手掩唇时沾了不少血,掌心中此刻一片鲜艳的红,江南萧看着,鼻息间还能闻到血腥味。
擦到指根处时,他瞥见被自己执在掌中的手指指尖微动。江南萧见状侧目往榻上扫了眼,江望津并未苏醒,秀挺的眉头深深皱起,身子也微微蜷缩了起来,显是睡得很不安稳。
一丝莹润的水色从眼尾滑落,无声无息。
若不是江南萧正巧望去根本发现不了,他一怔,薄唇动了下。
房间里响起低低的一声,“小阿水。”
江望津从小就大病小病不断,小时候每每生病都会窝在娘亲怀里撒娇,时不时掉几颗小珍珠,跟不值钱似的,好几岁了都还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