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是江南萧给江望津取的小名,至今已有许多年未听见有人这么叫过了,刚准备进门的赵仁脚下步子一顿。他尚未做出其他反应,只见大公子神色如常淡淡向他瞥来。
赵仁收敛住情绪进门。
“如何?”江南萧问。
赵仁:“徐太医说小世子这是顽疾复发导致的气血不畅,还有、这个…忧思过度……”
江南萧拧眉,“忧思过度?”
赵仁垂头:“……是。”
江南萧转眼往榻上望去。
究竟是在忧思些什么才能导致那般的呕血不止,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对方在为什么忧虑,自己这个做兄长的是不是太过忽视了对方。
没等江南萧再思索下去,忽地便听得一声抽泣,他回首,赵仁已满脸泪花,“是我疏忽了,老爷夫人走的早,我没能把小世子照顾好才会如此……”
“赵叔,”江南萧打断还欲继续哭下去的赵仁,“你去看看药何时煎好。”
赵仁抹了抹脸,“是,大公子。”
临出门前他又回头看了眼房内的情形,大公子重又开始给小世子擦手,神情专注而细致。近些年也不见兄弟两如何亲近,府里那些嚼舌根的早就被清理发卖出去了,赵仁心有所感,兴许借这次机会大公子和小世子能够同对方重新敞开心扉。
江望津做了个梦。
他梦到了上辈子的情形。
画面的最后是他前往幽州途中的一处驿站内的小破房间里,彼时他已行将就木。就在江望津恍惚间,房门骤然大开,明晃晃的亮光刺入屋内,突然出现一道玄色身影正背对着他。
江望津眨了下眼,他张了张口发现自己说不出话,喉咙仿佛被桎梏住般,伸出手却抓了个空。
长兄……
江望津清楚的知道那道身影是谁,是他上辈子与之决裂后的江南萧。
长兄……江望津在心中呼唤,喉头干涩得厉害。如影随形的剧痛侵袭着他的神智,令他眸中禁不住泛起生理性的泪水。
是对他失望了,还生他的气吗。
他都要死了……
江望津心头感伤,后悔的情绪几乎将他淹没,那是他的长兄,是他应该信任依赖的人,是他这辈子唯一的亲人。他究竟为何会因为七皇子做出与长兄决裂的决定,简直愚蠢。
这是江望津最后的想法。
眼中氤氲着雾气,那道身影仿佛近在咫尺,然而却是正在渐行渐远。忽然一股强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