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开始热切地跟她聊起来。最近她对雕塑的热情衰退了;她原本就有一副女高音的嗓子,现在半认真地考虑要当个歌剧歌手。
简·哈丁颇有同情心地聆听,偶尔回应一两个字,似乎隐约觉得有趣。到最后她说:“如果你愿意到我的公寓来,我会测试一下你的嗓子,然后我可以在两分钟内就告诉你,你的声音够不够好。”
“真的?谢谢,你真是太好心了。”
“不客气。你可以相信我的判断,可是别指望靠教唱赚钱的那些人告诉你实话。”
赛巴斯钦走过来说道:“简,要上台表演吗?”
她从地板上起身——动作相当漂亮——然后环顾四周,用对狗下指令的那种简慢的命令语气说道:“希尔先生。”
一个看起来像条白色虫子的小个子男人,忙不迭地冲向前,扭动身体的样子像是急于讨好她。他跟着她走上舞台。
她唱了一首弗农从来没听过的法文歌。
我失去了我的爱人——她死了
她带走了我最后仅存的爱,永远地
可怜的我们!我没有时间哭泣,
或者为她穿寿衣,
有人对我说“她死了!”而我独自一人
重复地说道:“她死了!”我哭了……
就像大部分听简·哈丁唱歌的人一样,弗农也无法挑剔她的声音。她制造出一种情绪氛围——声音只是一种工具,制造出压倒性的失落感,让人晕眩的悲哀,还有最后在眼泪中的解放。
一阵掌声。赛巴斯钦喃喃说道:“巨大的情感力量,就是这样。”
她又唱了起来,这回是一首关于下雪的挪威歌曲,而且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就像是雪花一样——单调,精致澄净,终于在最后一句歌词里消失在寂静之中。
在安可声之后,她唱了第三首歌,使弗农突然间坐起身警醒起来。
我见到了仙女,
她有着修长雪白的手和长长的秀发,
还有,喔!她的面容狂野又甜美,
甜美又狂野,狂野又奇异,美丽迷人……
就像是这房间被下了一道咒语,那股魔法的感觉,让人恐惧又着迷。简伸长了脖子、往前张望,视线投向远方,仿佛看见了什么令她既害怕又心醉神迷的事物。
歌声结束的时候,有人发出一声叹息。一个矮壮结实、蓄着白色短发的男人穿过人群朝赛巴斯钦走来。
“喔!我的好赛巴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