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知道那会像一张浸过水的纸,再不会平整如初,永远带着深深的褶。可至少,她又能在上面续写时光的故事了。
时间过得很快,再一天,漆月就要重新去钱夫人酒楼上班了。
喻宜之这天特地没加班,晚饭后两人出门散步,漆月问:“我回钱夫人那儿上班,你会不高兴么?”
“既然我回来,就代表我接受了你的选择,你做你自己就好。唯有一点,”喻宜之瞟她一眼:“记得我说过的吗?如果你敢出什么事,你的坟可是很危险。”
漆月咂咂嘴:“是是是。”
她问喻宜之:“能不能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
“为明天做准备。”
喻宜之反应过来:“买西装?”
她从漆月跟大头打电话时听出来,钱夫人打算正式把华亭交给漆月管,这其实算内定接班人很重要的一个风向标。
她看过漆月在华亭穿西装的样子,窄肩蜂腰,前凸后翘,妩媚的猫眼偏偏配上一脸狠戾,有一种复杂的美。
各种男人和姑娘都往漆月身上瞟,这其实让她有点不爽。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服装店门口,喻宜之正要进去,漆月却一把攥住她手腕。
喻宜之讶然——其一是因为漆月竟在大庭广众下拉住她手,其二是因为漆月拉着她向旁边的美发店走去。
漆月叫她:“你先坐会儿,我去洗个头。”
试穿西装还要洗头?这么正式?
她坐在一旁拿手机处理了会儿工作,漆月顶着毛巾出来坐到转椅上,毛巾拆开,一头湿漉漉的金发贴在脸上,像只落汤猫。
喻宜之忍不住弯唇,调转手机朝向,打开相机,对着漆月“咔嚓”。
漆月瞪她:“干嘛呢你?过来。”
喻宜之走过去:“怎么?”
“我有点紧张。”她抱住喻宜之的腿。
喻宜之忽然想起,她们十九岁那年,她为了诓漆月戒烟,不知给漆月吃了多少糖,最后漆月不得不去看牙医的时候,也是这样怂怂的抱住她大腿。
美发师站到漆月身后:“染发有什么好紧张的?又不疼又不痒。”
喻宜之惊讶:“染发?”她问漆月:“你这次要染什么颜色?”
她见过漆月染红发,像一个灼热的夏天;见过漆月染金发,像一个落叶如刀刃锋利的秋天。
漆月:“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全程抱着喻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