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曼秋温婉的笑着:“也姓喻啊?这就是了不得的缘分了。”
喻文泰的眼神,第一次落到了喻宜之身上。
喻家从未收养喻宜之,喻宜之的户口被上在了一个极远房的亲戚家。
喻文泰是表面伪善而背后阴冷的人,任曼秋情绪崩溃时的一次出轨,成了她擦不去的污点,也造就了喻文泰对“白色”和“干净”近乎偏执的迷恋。
一个玻璃罩子的、从小被保护得最好的干净女孩,将成长为最优秀的新娘,介时任曼秋将与喻文泰离婚,以一个幽灵的身份继续存在于这大宅之内。
讲这些前尘往事的时候,漆月和喻宜之一起躺在她小小的木板床上,漆月狠狠骂:“真变态!”
她忿忿告诉喻宜之:“今天葬礼的时候,那些人还都说她是大善人呢,我呸!”
喻宜之平静的说:“他做的那些事,的确是善事。”
“可他是个大变态大恶人啊!”漆月一脚踢在木板上。
喻宜之穿着公主一样的睡衣,绸缎那么白,躺在旧洗衣机洗毁了颜色的灰紫床单上,像莫名照进来的一抹月光。
在以一场几乎难以置信的意外脱离了过往的桎梏后,月光终于不再带着阴翳。
她脚背那么滑,轻轻磨蹭着漆月撞到的脚趾:“疼吗?”
漆月红了红脸。
喻宜之发出一声轻笑。
漆月偏过脸:“笑个屁!”
喻宜之:“别躲了,我知道你跟那些男朋友女朋友,什么都没有过。”
“干嘛装成这样?”
“我k,你以为街头好混的啊?小白兔都是要被大灰狼吃掉的好吗?要想不被吃,你只能把自己搞成一只刺猬。”
“结果蜕下那层皮,还是小白兔。”
“你说谁是小白兔?”
喻宜之忽然伸手,轻轻抱住漆月的腰。
漆月浑身一僵不敢动了。
“漆月,我也送你一句承诺。”喻宜之闭上眼,额头轻抵漆月肩头:“像你会不顾一切保护我一样,我也会保护你的。”
即便成熟如喻宜之,在刚满十八岁的年纪,也还有一份带孤勇的天真。
说承诺的时候发自真心,对以后人性的复杂全无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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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漆月想着喻宜之要按时去学校,特意设了很早的闹钟,一睁眼,身边的床却已经空了。
她一下子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