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继续盯着她,“你就是昨天出庭的那个姑娘吗?在飞机上的那个?”
“是的,夫人。”
“太可怕了!跟我说说。”
简尽力表现得让她满意。“夫人,那真的太可怕了,真的——”
她开始讲述,不时停下来回答问题。那个老女人长什么样?听说飞机上有两个法国侦探,整件事情和法国政府的丑闻有关,是这样吗?霍布里夫人也在飞机上?她像别人说的那么漂亮吗?你认为是谁干的?听说政府对整件事情下了封口令?等等,等等。
这下一发不可收拾,所有的顾客都希望让“那个飞机上的姑娘”给他们做头发。每个人出去以后都对朋友说:“你知道吗?太不可思议了!给我做头发的女孩就是‘那个’女孩……是的,我也推荐你去那儿做头发,他们手艺非常好……她叫简妮①[1]……小个子,大眼睛。如果你善意地询问,她都会告诉你的……”
一周结束的时候,简觉得自己的神经已经绷紧到极限了。有时候她觉得如果再有人问她同样的问题,她会尖叫起来,用吹风机砸向对方。不过最后她找到了缓解压力的更好办法。她去找安托万先生,要求加薪。
“你说什么?真是厚颜无耻,你和谋杀案有牵连,我让你留下来都是我心肠好。换成别人早就把你解雇了!”
“胡说,”简冷静地说,“我是你的财源,你知道这一点。你想让我走,没问题,我这就走,亨利美发厅和梅森商店都等着雇用我呢!”
“谁会知道你跳槽去了那里?你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我在听证会上认识了两个记者。”简说,“其中一个愿意在任何时候为我提供公开的宣传。”
安托万害怕真的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只好喃喃抱怨着同意了简的要求。格拉蒂丝由衷地为朋友鼓起掌来。
“好样的,亲爱的,”她说,“那个犹太佬安德鲁根本比不上你。如果一个姑娘不能维护自己的权益,我们就都完蛋了。你有勇气,亲爱的,我钦佩这一点。”
“我能为自己而战斗,”简的小脸好斗地扬起来,“我这一生都是这样度过的。”
“这是坏运气造成的,”格拉蒂丝说,“但对待犹太佬安德鲁就得这样,他反而会更看重你。在生活中唯唯诺诺行不通——不过我和你都不用担心这个。”
从此以后,简开始日复一日地重复同样的故事,几乎没有变化,就像在戏剧舞台上扮演的角色一样。
和诺曼·盖尔约好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