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榕在他面前坐下,把一个牛皮纸袋丢了过来。
季时遇没有任何动作。
“拆开看看。”
“不想看。”
余榕冷笑:“我把真相亲自放在你面前,你都不肯看上一眼,你就用你臆想的事实给我们定罪?”
季时遇沉默几秒,拆开了牛皮纸袋。
上面是有关那场骗局的所有报纸,保存的崭新,上面字迹无比清晰。左下角还有一小则新闻——
【男人投资被骗,跳河寻死;战友拼死营救。】
上面还贴出一张溺水者的头像,即使打了马赛克,季时遇也一眼认出那是自己的父亲,至于救助者……余某某。
他掐着报纸的手在颤抖,缓慢地抽出下面的东西。
全部都是欠条,父亲的字迹让他止不住热泪。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单据,都是母亲住院时开出的药单。
余榕神色浅淡:“部分钱款追回来后,我爸全拿去给你爸还账了。当时你父亲跳河,我爸爸第一时间去救,因为没救回来,他一直很愧疚,他也很愧疚拉着你爸参与投资,你父亲死后,他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里。后来得知你母亲生病,我爸一直暗中资助你们母子,直到你母亲病逝,他才把你接到余家。”
“那有那天我给你的那张银.行卡,那是我爸以你的名义往进去存的钱,如果你有一天想走,他就让我把卡给你。”
“季时遇,没有人强迫你,你一直可以离开的。”
头顶灯光忽闪,季时遇咬紧牙冠,涌出来的泪水模糊眼前视线。
余榕附身过去,“季时遇,看着我。”
他慢慢抬头。
余榕眉眼平静,一字一句问他:“你为什么,要去找阿冬?”
季时遇喉结滚动,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不说,那我替你说。”她说,“你恨我们家,也恨孙志宽。所以你让阿冬绑架我的妹妹,又能报复阿冬,又让我们不好过,是这样吗?”
季时遇的确打得是这个主意。
孙志宽再蹲个几年就能出狱,他心有不甘,所以想报复到他监狱外的儿子身上,等阿冬入狱,新闻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他可以顺理成章曝光余家丑闻。
“我没有想过害余听……”季时遇声线颤抖,“我想报.警的。”
他是想过。
想着等时候差不过就把阿冬位置告知给警方,未曾想警方会那么快找到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