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门。她万分紧张地踏进去,霎时间,她震惊地发现自己身处非洲丛林!
各种各样的鸟——成群的小鸟、鹦鹉、金刚鹦鹉、连鸟类学家都叫不出名字的鸟儿……在原始森林里飞进飞出。在鸟儿和植物的簇拥中,有一张破破烂烂的餐桌,桌上摆着一台打字机,地上散放着大沓稿纸。奥利弗太太顶着乱蓬蓬的头发,从一张眼看要四分五裂的椅子上站起来。
“好孩子,你可算来了。”奥利弗太太伸出一只沾了油墨的手,用另一只手去理顺头发,这动作简直匪夷所思。
她的胳膊肘撞翻了桌上的一个纸袋,苹果滚了一地。
“没事,孩子,别麻烦了,等下有人来捡。”
露达刚捡起五个苹果,喘着气直起腰。
“噢,谢谢——不不,不该放回纸袋里,袋子可能破了个洞。就放到壁炉架上吧。可以了。快请坐,我们聊聊。”
露达坐进另一张旧椅子,注视着女主人。
“真抱歉,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噢,是,也不是。”奥利弗太太说,“你也看到了,我确实在工作,不过我笔下的芬兰侦探把自己绕晕了。他根据一盘法国豌豆展开精彩推理,刚刚查出米迦勒节烧鹅里头塞的鼠尾草和洋葱含有致命毒药。但我突然想起,米迦勒节的时候法国豌豆的收获季早就过了。”
露达得以一窥侦探小说的创作内幕,顿时异常激动,简直喘不过气来。“做成罐头可以吗?”
“也许可以,”奥利弗太太将信将疑地说,“但这会破坏情节。我一直把园艺方面的很多问题混淆了。读者写信给我,说我弄错了很多花的花期。这有什么关系啊——反正伦敦花店里什么花都有。”
“当然没关系,”露达急忙表达忠心,“噢,奥利弗太太,写小说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奥利弗太太用沾着油墨的手指揉揉额头。“为什么?”
“噢,”露达略显惊讶,“那是肯定的。坐下来写完整本书,感觉一定棒极了。”
“那可不一定,”奥利弗太太说,“其实写书需要大量思考,而思考是件烦心事,还得处处计划,时不时还会陷入困境,仿佛永远无法解脱——最后终于成功!写作并不总是开心事,跟其他任何工作一样,都很辛苦。”
“这不太像工作啊。”露达说。
“对你而言不像,”奥利弗太太说, “因为你不用写嘛!我却觉得是工作。有时我不得不反复对自己强调下一批版权费的数额,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