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比有些主课还重要,因为它能培养一个人的逻辑推断能力,并且是进行任何清晰、冷静、卓有成效的思索的基础。
为了不让精神负担过重,同时避免因为智力训练而忽视或破坏个人情操,汉斯每天早晨在学校上课前一小时可以去听坚信礼课。在那里,从布伦茨2的教义问答里,通过提神的朗读和背诵那些问题和回答,有一股宗教生活的新鲜气息沁入年轻人的心灵。可惜他自己给自己破坏了这些令人神清气爽的课,剥夺了它给自己的恩赐。原来他把写有希腊文和拉丁文单词或习题的纸条偷偷藏在教义问答里,几乎整堂课都在研习这种世俗的学科。可是他的良心毕竟还不迟钝到他在这样做的时候,不会持续地有一种提心吊胆的感觉,一种轻微的恐惧。每当教区的监督走近他甚至喊他的名字时,他都胆战心惊。如果要他回答问题,他更是急得额头冒汗,心跳加剧;可是回答却是正确得无可指责,发音也准确无误,教区的监督对这点是十分看重的。
一天下来,一堂堂课积聚拢来要写的或要背诵、复习、预习的功课他可以晚上在家里柔和的灯光下来完成。这种宁静的、笼罩着和睦的家庭幸福气氛的自习,是班主任认为能起特别深刻的和促进的作用的,这种学习每周星期二和星期六通常只进行到晚上十点钟,其余日子则要到十一二点,有时甚至更晚些。父亲对于无节制地消耗灯油有点怨言,但是看到儿子这样努力学习却又感到自豪,喜在心头。剩下来的空闲时间以及星期天——这到底要占我们七分之一的生活时间呀——他们就竭力建议他读些学校里没有读过的作家的作品,复习复习语法。
“当然要有节制!要有节制!每星期去散一两次步还是必要的,而且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天气好的话,也可以带本书到野外去走走——你会觉得在户外清新的空气中学习起来是多么轻松愉快。总之,要提起精神来!”
于是汉斯就尽可能提起精神,从现在起,连散步时间也利用来学习了。他带着一张睡眠不足的脸、一双外圈发黑、疲惫不堪的眼睛,默默地像受人驱赶似地到处走动。
“你认为吉本拉特怎么样,他一定能通得过啰?”有一次班主任问校长。
“一定,一定。”校长兴奋地说,“他是个脑子很灵的人,您只要看看他就知道了,他那样子简直是神化了。”
在最后一个星期里,这种神化就更加明显了。娇嫩俊美的孩子脸上,一双深陷的、不安的眼睛闪烁着忧郁的光芒,在秀丽的额头上,细微的、流露出智慧的皱纹在抽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