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归依,只想死了能有地方埋。”
宋祁:“你在心里盼着,这块埋骨的地方,将来还能被人称作你的家国。”
梁宵闭了一会儿眼睛,睁开,点点头。
宋祁凝视他一阵,颔首挥手。
“《岁除》第五十六场第一次,action!”
探照灯光忽然刺眼大亮,电椅通电,响起刺耳铃声。
镜头下,云敛伤痕累累的胸肩蓦地一绷,肩颈向后仰去。
他不出声,负责审讯的特务队长越发暴跳如雷,厉声喝骂着,一再叫人加大电流。
云敛身体不自控地悸栗,喉结轻颤。
他神志已近恍惚,眸光尽力凝在虚空一处,又逐渐不堪重负涣开。
“再加!”队长咆哮,“加到90!”
电流加到这个强度,已经是人体极限,手下担忧:“如果人死了……”
特务队已经审讯云敛整整两天,不止没问出任何有价值的情报,甚至连这个招摇撞骗的骗子一身叫人恼火的清和温雅都没能撕下来。
90的电流能直接要人的命,特务队长隐约迟疑,皱起眉要说话,忽然有人惊喜喊叫起来:“他说了!他说话了――”
队长一把将人扯开,贴近云敛:“说什么?”
云敛胸口起伏渐微,身体在电流刺激下偶尔微微悸栗,浓深眼睫被冷汗浸得漆黑如墨。
电流施加到极限,他已经不大能分辨身处何处,嘴唇动了动,又静阖上眼。
“旧山……”手下隐约听见字音,皱紧眉猜测,“是代号吗?会不会是他们的哪条线?”
队长关了电椅,一把扯起他衣领:“快说,旧山什么!”
云敛被他惊扰,原本已平静下来的眼睫轻轻翕动,细微掀开。
队长担心他话没说完就撑不住,示意军医过来,加紧逼问:“旧山什么?”
云敛:“旧山……松竹老。”
云敛笑笑,气声温润:“阻我归程。”
他意识已缥缈,眼中反而沁了笑意,没人清楚他在看什么,刑讯室里一时反常地静了静。
镜头转开,透过牢牢封着铁栅的透气窗,迎上苍白晃眼的日光。
……
“卡!”宋祁的声音在场边响起,难得浓浓惊艳欣赏,“漂亮!快,把人抱下来――”
梁宵飞快跳下电椅,举手汇报:“宋导,我还活着。”
宋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