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首肯。
顾言时沉默了片刻,淡淡地道:“你喜欢就去,不过,不要沉迷。”
岑沅沅比了一个“耶”的手势,凑到顾言壑耳边小声道:“别听你哥的,你这个年纪就算偶尔沉迷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疯狂、枉少年。”
她最后六个字说得虽然轻,却依然落入了每个人的耳朵,孟琛云怔了一下,露出了一丝会心的微笑:这句话,好像就是对他年少轻狂的最佳总结。
看着这两人几近默契的言行,顾言时的胸口越发憋闷了,转身往前走去,努力装着欣赏这大厅中的画作。
一行四人,气氛稍稍有那么一丝诡异。
顾言时一个人走在最前面,后面三人则几乎并行成一排;前面一人一语不发、沉默是金,后面三人时不时地交头接耳品评几句。
“言壑,这幅画的色彩很大胆,我喜欢。”
“一般般。”
“那这一幅呢?细节处理得很细腻。”
“普通。”
“那这一幅呢?这朵花画得很漂亮,栩栩如生。”
“凑合。”
……
岑沅沅算是发现了,这孩子不是一般得自傲,别人的画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
她有点不太服气,四下梭巡着,猛然眼神一滞,快走了几步,在一幅画前停下了脚步。
这是一幅少女月夜图,静谧的月光下,少女正踮脚在摘一朵白色的栀子花,双马尾长发柔顺地垂在肩膀上,嘴角漾出了一丝温柔恬静的浅笑,无论是意境、还是画技,都算得上完美。
“言壑,快看,”岑沅沅有点激动地道,“你要是再说普通,那就是你没眼光了。”
“这幅画的确很美,我这个外行人都觉得好。”孟琛云也跟着称赞了一句。
身旁忽然没了声音。
岑沅沅回头一看,两兄弟都停住了脚步,目光定定地落在了这幅画上,一个脸色阴郁,一个眼底隐隐有泪光闪动。
她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再定睛一看,下面的铭牌上写着:青年女画家乔如宁作品《少女月夜图》。
她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这幅画,是顾言时的母亲留下来的。
一时之间,岑沅沅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顾言时少年丧母丧父,又是这样惨烈的方式,对母亲的感情和思念成了他心底永远的痛,今天猝不及防看到母亲的遗作,心里是什么滋味,可以想象。
“这……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