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此景让伊兰感到一种陌生又熟悉的亲切。他想起了海神的洞穴。
有圣灵在那里。伊兰意识到。不止一个。
锁链向圣堂爬动,用更大的力量拉扯着他向那里前进,急切得犹如某种回归。
浮雕的大门打开,押送的队伍裹挟着伊兰鱼贯而入。
埃塔纳的圣堂从未如此空旷昏暗,远不是外面所见的那般美丽明亮。中厅所有的长凳都不见了,只有萤草灯在尽头昏暗地燃着,照亮了台阶上的白色大理石祭坛。一个铁红色的金属匣子上伸出无数银色的锁链,将自身牢牢捆绑在祭坛上,发出炭火一样的暗光。
两个红袍人正以其为中心绘制法阵,十字规悬浮在半空中。
伊兰的视线久久停留在那个匣子上。直到队伍转入狭窄的走廊,中厅消失在他身后。
他被带入了中厅侧面的洗礼室。圣物柜和长桌之类的东西已经全部消失了,大理石地砖上是几乎占据整个房间的圆形法阵。
几个沉默的身影在屋角的圣水池边忙碌,银光闪烁的雾气之中,每个人都穿着相同的红袍,相同的白色面具,只是衣襟上多了一枚黑耀石制成的羽纹十字——是圣印师。池沿之上,烛火的光亮开始次第浮现,即便氤氲的水汽让一切都显得模糊,那些白色蜡烛上的纹印仍然因为光亮而清晰得刺眼。
圣斧终于离开了伊兰的后颈,地砖上的符文亮起,锁链向四周延伸,将伊兰与那个束缚法阵连接在了一起。
一个手持银刀的红袍人靠近锁链,划破了自己的手指。鲜血渗入银链,镣铐开始改变形态。金属感消失了,现在它仿佛由某种黯淡的光凝聚而成。光刺向内生长,穿透了伊兰的手腕。
锐痛一闪而过,脱力感袭来。伊兰踉跄了一下,又勉力站稳了。而封印还没结束,红袍人以银刀为笔,在空气中绘下符文。
一枚枚的熟悉的束缚符文在空气中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