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搞不明白,”蒂姆说,“我越来越看不懂莫利了。她变了。变得跟她表面上看起来的一点儿都不一样。”
“据我所知,她一直以来都在做噩梦?”
“是的。没错,她总是在抱怨这件事。”
“有多久了?”
“哦,我也不知道。大约……噢,我猜有一个月吧……或许更久。您知道,她……我们……认为也就是……呃,噩梦吧。”
“是啊,是啊,我非常理解。但是更严重的迹象表明,她似乎在对某个人感到害怕。她对你诉说过这件事吗?”
“嗯,说过。有那么一两次,她说——哦,说有人在跟踪她。”
“啊!在盯她的梢儿?”
“没错,她有一次原话就是这么说的。她说那是她的冤家对头,跟踪她都跟到这里来了。”
“那她有仇人吗,肯德尔先生?”
“不。她当然没有。”
“在英国的时候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在你们结婚之前,就你所知?”
“哦,没有,任何这类事情都没有。她跟她家里人处得并不太好,仅此而已。她母亲或许是个有点儿古怪的人,很难跟她生活在一起,不过——”
“她们家人里面有没有什么精神方面不稳定的迹象?”
蒂姆冲动地张了张嘴,接着又再次闭上。他摆弄起面前桌子上的一支钢笔来。
医生说:“我必须强调一下,蒂姆,如果真的像我所说的那样,你最好告诉我。”
“呃,好吧,我相信确实有。不是太严重的问题,不过我记得她有个姑姑还是什么的有点儿古怪。但那也没什么了不起。我是说——差不多谁家里都会有这种人。”
“哦,是的,没错,你说得很对。我并不是想要用这件事来吓唬你,不过它可能恰好表明一种趋势——呃,假如有任何压力产生的话,人可能就垮了,或者会胡思乱想。”
“我其实并不太了解,”蒂姆说,“说到底,人们通常也不会把他们家里的所有事情都对你和盘托出,对吧?”
“是的,是的。的确如此。她以前就没有过男朋友——也没跟什么人订过婚,从而可能会受到这个人的恐吓或者因为醋意而发出的威胁?就没有这种事儿吗?”
“我不知道。我觉得没有吧。在我之前,莫利跟另一个男人订过婚。她的父母极力反对,我能理解,我想她执意跟那家伙好其实更多是出于一种逆反心理吧。”他突然咧开嘴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