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钟,马有才担心老赵,又折回去看,走到城门底下,城墙上刷地掉下个人,重重摔在一辆停着的胶皮车上,把车砸散了架。
“我吓一身汗。”马有才抽烟的手抖起来,烟灰撒一地,“再一看,是老赵。手脚都变形了,满脸是血,瞪着眼死了。”
他吓得一屁股坐地上,呆了半晌,才想起去叫人,等追上城墙,那伙人早没了。警察巡长说,敢这么白天行凶的,肯定是土匪。马有才对照几个警署的通缉画像,认出那伙人里的一个,以前是个钉马掌的,后来跟了土匪头子张群。这个张群,出了名的狠,专在城里明火执仗打劫,喜欢白天作案。警察厅一直悬赏缉捕他,赏金都到了1000大洋。
马有才说完,哭丧着脸坐了一会儿:“说不定哪天,我也不明不白地死了。”他认为,老赵和小赵,不是简单的意外。当警察几年,都没碰上过事儿,突然碰上兵又撞上匪,“肯定和做那几桩生意有关,老赵说一个瓶子在黑市就卖了500个大洋。”
小宝说有可能。他从前在天桥时,认识些做古董生意的,什么来头的人都有。一笔生意能养活几口人,有人为个破盘子能杀人。
我问马有才,出手古董时,都跟什么人打过交道?他说不清楚,都是老赵拿了东西,在琉璃厂鬼市出手。
“你后来见过王果儿吗?”
“见过一次,老赵领着去拿货,她家就在琉璃厂那儿。”
第二天,我们跟马有才去找王果儿。她住在琉璃厂南边不远的西草厂胡同,一个小三合院。王果儿家没人,大门敞开着,院里空荡荡的,角落堆了几个青铜小鼎、香炉,沾满了干树叶。堂屋像个仓库,桌子、椅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瓷器、玉器、珐琅,地上碎着几个大瓷瓶。
跟街坊打听,说好多天不见家里有人,“恐怕出事了,昨天半夜来了几个人,说是侦探查案,锁都撬了。”街坊说着指指西屋。
西屋里贴墙放着个老木柜,柜子上整齐地摆着几个瓷瓶,都是明代和康乾年间的旧物件。小宝伸手摸了摸柜子,一层灰,“走了得有阵子了,你们这生意可能真惹上事儿了。”
马有才慌了:“这事儿跟我们没关系啊,卖的钱都给那女人了,老赵我们就留了不到20块。”
<img src="/uploads/allimg/200410/1-200410132231160.jpg" /> <h6>珐琅彩最早出现在康熙年间,为皇家专用,或赏赐功臣,盛行在雍正乾隆两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