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沉回忆起近卫送灯来的场景,发现了问题。
黑脸近卫将凌酒酒亲手做的兔子灯放下后,又说了传达了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兔兔这么可爱,有缘一起吃麻辣兔头’,却迟迟不走。
他深深地看了看姬沉,又十万分不放心地问了一句:“郎君知道送花灯的意思吧?”
姬沉挑挑眉,看了看兔子灯,又看了看近卫道:“不知道。”
闻言,近卫脸更黑了,他绞着袖子,跺跺脚,五大三粗的郎君跺起脚来竟然只扬起地上一丝灰尘,他恨铁不成钢道:“女郎送花灯便是邀你携灯同游呀!”
姬沉:“????”
他猜过凌酒酒也许是想请他吃麻辣兔头,没想到是这个路数。
近卫见姬沉一只手落在手柄,另一只手正点着兔子耳朵,一不做二不休道:“郎君收了花灯就是答应同游哦郎君别忘了!”
说完竟然丹田运气,直接一溜烟跑了。
花灯节去不去对姬沉来说无所谓,他既不向往,也不排斥,正如他对大部分事情的看法一样——
大道□□,万物不过遵循规律发展,新生和衰老,崛起和湮灭,他看过太多。
无论人、魔或者妖,都在顺势而为。
他这么想着,凌酒酒亲手做的花灯和近卫的不由分说就是“势”,那他就顺势拎着灯出现在凌酒酒面前。
而此刻,面对凌酒酒微微惊诧的神色,姬沉还有什么不明白,摆明了是黑脸近卫自作主张。
呵,凌酒酒压根没想邀他看灯。
但他人已经来了,扭头回去反而更加刻意。
算了,毕竟兔子灯还是她亲手做的。
姬沉脚步顿了一下,旋即握着兔子灯的左手一转,女郎手臂长短的兔子灯一下缩小成巴掌大,落在郎君掌心像是一枚萤火虫。
他手腕一旋,缩小的兔子灯就落入他的袖口。
凌酒酒就见姬沉面色一滞后又危险地眯起眼,似乎是短暂地生了个闷气后迅速恢复光风霁月的清冷模样。
她有些摸不清姬沉的脉,讷讷道:“郎君你……”
姬沉走在她身边,垂眸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经道:“走吧,你算是我归墟弟子,今日我护送你”
他眼神不经意落在她抛着荷包的手间,纤细无暇的手上排着细碎的口子,他皱了皱眉,左手两指一探,从袖中抓出一个小小的圆形瓷瓶扔给凌酒酒:“涂手。”
瓷瓶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