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地铁站, 祝瑾年老觉得几分不踏实, 几次回头看,却没发现个所以然。
广播里不知道在放什么歌, 和四周人群的交谈和走动声混在一起, 被冲淡成一阵一阵的嗡嗡声。
眼看地铁快进站, 她跟着前面的乘客一起向前移动了几步,忽然感觉到从斜后方而来的一阵劲风,有人侧推了她一下, 她一个踉跄, 差点站不稳,在周围人的惊呼声中,一个黑色的身影跑远,她不明所以又惊恐万分地向旁边看去, 只见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聂羽峥望着入口方向好一会儿, 才转头看向她, 眉头好似系了一个死结。
这时,祝瑾年见他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动作, 好像大多数人洗完手习惯性的甩手。仔细一看, 他深灰色大衣的侧边沾到了许多米汤一样的液体, 质地有些稠。
是……硫酸?!可看着又不太像。
地铁已经进站,有些人忙不迭先上了, 还有些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还有几个中年大婶一边发出“啧啧”的声音, 一边用暧昧和猎奇的眼神打量着他们。
祝瑾年还没反应过来, 两个年轻女孩已掏出一包纸巾,上前递给聂羽峥,带着几分同情,说:“帅哥,赶紧擦掉。要不要报警啊?”
从周围人的议论声中,祝瑾年终于后知后觉出他身上沾到的液体是什么,惊异之余,有些尴尬。她一步上前,抽出几张纸巾,忍着嫌恶帮他擦衣角上的液体,抬眼看了看他,忍不住没心没肺地噗嗤一下笑了,“你怎么来了?”
他没有解释,只是说:“章靖鸣今晚恐怕一直跟着你,被拘留了那么几天,他急需纾解。”
先前,聂羽峥翻看沈子平当年对章靖鸣的调查,发现禾诗蕊对他的跟踪和骚扰一开始并不在意,直到他某天在电梯里对禾诗蕊做出和今天一样的事之后,她每次看到他都会感到恐惧和恶心,有时还情绪失控。沈子平当时认为,章靖鸣不满足于在私密博客上写意淫禾诗蕊的文章,开始把对她的性幻想搬到现实生活中,渐渐发展成对她的占有欲,很可能做出挟持并囚禁她的行为,因此持续对他展开调查,引起他的不满和警觉,加上他家有些背景,阻挠后期调查。
祝瑾年丢掉纸巾,用力拍拍手,“为见义勇为、舍己为人、嫉恶如仇、敢同社会不良分子做斗争的聂羽峥同志鼓掌!
“我不是见不得社会不良分子,而是见不得你被社会不良分子一再骚扰。”聂羽峥忽然看住她,说得她措不及防,目光来不及移开,只能瞪着眼睛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