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了整件事。训练有素的大脑帮助他清晰地陈述了事实,没有一丝遗漏,也没有一句添油加醋的废话。他的叙述清楚、平实。脑袋像个鸡蛋一样的小老头坐在对面听着,他非常欣赏恩特威斯尔的说话方式。
恩特威斯尔先生讲述完,准备好回答对方的问题。可过了好一阵子仍没有出现任何问题。赫尔克里·波洛正在回想他刚才说的话。
他终于开口了:
“事情似乎很清楚。你在心里怀疑,你的朋友理查德·阿伯内西有可能是被谋杀的,对吗?这种怀疑,或者说是假设,只基于一件事——科拉·兰斯科内特在理查德葬礼上说的那句话。除了这个,没有任何其他根据。而她自己在葬礼之后被人杀害,也可能纯粹是个巧合。理查德·阿伯内西的死的确很突然,但照顾他的医生声誉很好,对他的病情也非常了解,这位医生对死因没有任何疑问。理查德是火葬还是土葬?”
“火葬——遵循他本人的遗愿。”
“这样,那的确得照办。火葬也就意味着,必须有第二位医生签发证明——但想做手脚应该也不难。既然如此,我们回到最关键的一点,科拉·兰斯科内特的那句话。你当时也在场,亲耳听到她说那句话。她说:‘可他是被谋杀的,不是吗?’”
“是的。”
“而问题的重点在于——你相信她说的是事实。”
律师犹豫片刻,说道:
“没错,我相信。”
“为什么?”
“为什么?”恩特威斯尔重复这句话,带着一些困惑。
“没错,为什么?是不是因为,你内心深处早就对理查德的死因有些怀疑?”
律师摇了摇头。“不,不,一点儿也不。”
“那就是因为她——科拉。你很了解她?”
“我已经有——哦——二十多年没见过她了。”
“如果在大街上和她擦肩而过,你能认出她吗?”
恩特威斯尔先生想了想。
“应该认不出来。我最后一次见她时,她还是个纤弱的小姑娘,现在已经变成一个矮胖、邋遢的中年妇女。但我估计,如果和她面对面交谈,我一定能认出她。她的发型还是当年那样,留着齐齐的刘海儿,总会从刘海儿的缝隙里偷瞄你,神情像只害羞的动物,而且她有个很显著的特征,总喜欢打断别人,把头歪向一边,说一些让人恼火的话。她很古怪,你知道,而古怪的人各有特色。”
“事实上,她还是那个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