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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雅斯宅邸在战争的岁月里想必饱经风霜。麦斜草在曾经栽种芦笋的园圃里欣欣向荣,仅剩几株芦笋在风中摇曳,权作往日遗证。千里光、田旋花和其他园艺有害作物则生机盎然,茁壮成长。
一望而知,一部分菜园子曾被变为军训用地。在这里,科拉多克发现一位愁眉不展的老头正心事重重地倚着一把铲子。
“你想找海默斯太太?我说不准你能在哪儿找到她。她对自己要做的事可有主意了,谁的意见都不听。我可以手把手教她——只要她愿意——可有什么用呢?这些年轻的女士就是不听!她们以为自己穿上了裤子,坐上拖拉机在田里兜一圈,就无所不知啦!可这儿需要的是侍弄园子。这可不是一天就能学会的。园艺,这才是这儿需要的呀。”
“看来好像的确如此。”科拉多克说。
老头把这话当成了一种诋毁。
“好好瞧瞧,先生,你以为我对这么大块地能有什么办法?三个大男人加一个小子,那是以前。现在也需要这个数。可没有多少男人能像我这么干活儿。有时候我得干到晚上八点。八点呢。”
“晚上干活你靠什么照亮?一盏油灯?”
“我指的自然不是一年当中的这个时候。当然啦,我说的是夏天的晚上。”
“哦,”科拉多克应声道,“我还是去找海默斯太太吧。”
这个乡下人表现出了某种兴趣。
“你找她干啥?你是警察,对吧?她有麻烦啦?要不是就跟小围场有关系?蒙面人闯进去,挥着左轮枪扣下了一屋子人。这种事儿战前可没发生过。逃兵,错不了的。亡命徒在乡下游来荡去。军队干啥不把他们都抓起来啊?”
“我不知道,”科拉多克说,“这次打劫引出不少议论吧?”
“那当然。到底为啥会出这档子事啊?奈德·巴克是这么说的:因为大家电影看得太多了。可汤姆·利莱说是因为咱们让那帮外国佬四处乱窜。绝对错不了,他说,给布莱克洛克小姐烧饭的那姑娘脾气糟透啦——这事儿肯定有她的份儿,他说。她是共产党,要不就是更糟的什么玩意儿,他说,可我们这儿不喜欢这种玩意儿。还有玛丽安,就是酒馆的那位,你知道的,她的说法是,布莱克洛克小姐家肯定有贵重的玩意儿。‘你可想不到呢,’她说,‘因为我肯定布莱克洛克小姐走到哪儿都打眼着呢,只可惜她戴的那大串儿珍珠是假的。’可后来她又说了——也没准是真家伙呢。不过弗洛莉(就是老贝拉米的闺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