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明潼久久不开口,吴盟就这么站着,支棱着腿儿,悠闲的望她,还给自个儿倒了杯茶,不用茶托茶盖,两只手捏了薄杯,细细吹了,啜饮一口,闻那一点松针香,她的屋子里,自来没有花香,除了松针就是佛手,清冽里带着苦意。
“我有什么好?”明潼咳嗽一声,哑着嗓子问道,她并不自骄,可若到此时还想着旁的,那也太虚了些,她知道吴盟做这些是为什么,却不明白他到底觉得她哪里好。
吴盟大约是喜欢她的,她早就知道了,她没想着挑破,等成王作了皇帝,他自然有钱有权有女人,到时候不必她开口,他自个儿就走了,没想到他还会回来。
明潼知道她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别个是怎么看她的,她不是个讨人喜欢的人,温柔这样的词勾不上,硬要往她身上加些女德,也只有端方这一样,可她深知,端方是绝计讨不了男人喜欢的。
就是纪氏,早些年在面对着颜连章时,也有小女儿态,她上辈子的小女儿态全给了太子,这辈子仅有的一点,也用来骗郑衍。
世上她所爱的只有母亲弟弟,弟弟还排在母亲后面,再后来就加了一个慧哥儿,而爱她的,她不必数也点得出来,觉得她哪儿都好的,就只有母亲一个。
吴盟叫问住了,他也答不上来,也许明潼不记得他了,可他却记得明潼,自第一眼见她的时候
起,那一年落大雪,他陪着还是亲王的皇帝去颜家,那时候他已经跟成王好些年了。
见识过他的抱负,惊异他竟还有这样柔情的一面,骑在马上,顶着雪往颜家去,成王一向拿他作不解事的孩儿看,别人不敢问的,他倒敢问上一句,问他怎么不挑个不落雪的天气来,成王眼睛望着前头,见着颜家的大门笑了:“一刻,也等不得了。”
他自幼便目力过人,虽也用刀,可最厉害的是□□,成王进得堂去,他就等在外头,石峰上一点灰影,他就知道里头藏着只麻雀,再一扫,后头还有一双眼睛。
他起了一点玩心,轻手轻脚绕到她身后去,都把那麻雀掏下来握在手里了,她竟还不知道他在,像他猎过的野兔子,等她回头,他就知道,她不是野兔子,她是一只野狐狸。
身上裹着丫头仆妇穿的斗蓬,鞋子却是揉制的皮子,底座还刻了莲花,在浅雪上压出淡淡的印子来,雪一落就又没了,回身的时候斗蓬随风扬起一个角,露出里面嵌着闪缎的斓边,光华灿烂,这一地的雪怎么掩盖得住。
不过一瞥,他自然明白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