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看到那位可怜的女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气,接着她就死了。这是一段非常好的目击者陈述。在我看来,这是一则不错的独家新闻,诸如此类的东西。但我得承认,我心底里感到有些羞愧,因为我并不知道更多的信息。而且您是唬不了我的,不用说那剂致命的毒药本来就是冲着希瑟·巴德科克去的。她人很好,尽管话多了点儿,但没人会因为这个惨遭杀害——当然了,除非他们泄露了别人的秘密。不过我觉得没人会把秘密告诉希瑟·巴德科克。她不是那种对别人的秘密很感兴趣的女人,就我看来,她是个总在谈论自己的人。”
“大家似乎都这么觉得。”克拉多克表示同意。
“所以,我们来谈谈著名的玛丽娜·格雷格吧。我敢肯定,谋杀玛丽娜的动机丰富又精彩。羡慕,嫉妒,爱的纠葛——包揽所有戏剧的好题材。我推测,是哪个脑子坏掉的人干的。对!这就是我提供给您的观点,这是您想要的吗?”
“不单单要这个。据我所知,你到那儿之后,又和牧师、镇长差不多时间上了楼。”
“确实如此。但那不是我第一次到楼上去,我之前已经去过了。”
“这点我还不知道。”
“是的。我是那种坐不住的人,您知道,要去这里看看、那里望望。我带了一个摄影师过去,先在楼下拍了几张镇长抵达时的照片,还有一些娱乐活动的照片,比如投环套物、寻觅宝藏之类的。接着我又上楼了,不是为了工作,而是为了拿几杯酒,那里的酒不错。”
“我明白了。那么,你现在能否记得上楼时楼梯平台上还有哪些人?”
“从伦敦来的玛格特·本斯带着她的相机站在那儿。”
“你跟她熟吗?”
“哦,只是经常能碰见而已。她是个非常聪明的姑娘,在她所在的领域里非常成功。她专拍时尚的东西——各种首映现场及宴会演出,专攻特殊角度拍摄。附庸风雅!她将相机稳稳地架在楼道的角落里,拍每一位上楼来的来宾,以及他们到达楼上时的寒暄场景。上楼时,萝拉·布鲁斯特就在我前面。刚开始我都没认出来她,她把头发染成新潮的铁锈红色,那种最时兴的斐济岛人式样。我上一次见到她时她的头发是长长的大波浪,将脸颊和下巴藏在红褐色的阴影中。一位身材高大、肤色黝黑的男士跟她一起,是个美国人。我不知道他是谁,但看上去是个挺重要的人物。”
“你上楼时,看到玛丽娜·格雷格了吗?”
“是的,我当然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