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森·拉德笑了。“是的,我不认为快乐能持续到永远,但我觉得能维持一段时间,一年,两年……也许能过上一段平静而满足的时光。这地方也许能让她脱胎换骨,也许能让她对自己充满信心。她能变快乐的,你知道。她快乐的时候,就会像个孩子一样。就像个孩子。可如今——这种事发生在了她身上。”
埃拉不耐烦地动了动身子。“每个人都会碰到各种各样的事情,”她很坦率地说,“生活就是这样,你得学会承受。有些人能做到,有些人则不能。她就是那种承受不了的人。”
她打了个喷嚏。
“你的花粉热又犯了?”
“是的。顺便说一下,朱塞佩去了伦敦。”
贾森看起来有点惊讶。
“去了伦敦?为什么?”
“家里出了点事情。他有个亲戚住在苏荷区,病得非常严重。他跟玛丽娜说过了,她说没问题,于是我就放了他一天假。他今晚会回来的,您不介意吧?”
“不,”贾森说,“我不介意。”
他站了起来,开始来回踱步。
“要是我能带她离开这儿……就现在……立刻、马上。”
“放弃憧憬的一切?但您得想想……”
他提高了嗓门。
“除了玛丽娜,我什么都想不了,懂吗?她目前的处境很危险,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
埃拉冲动地想张嘴说些什么,但又闭上了。
她用手捂住嘴,又打了个喷嚏,接着也站了起来。
“我得去拿我的喷鼻器。”
她离开了办公室,走进自己的卧室,有个词一直回响在她耳边。
玛丽娜……玛丽娜……玛丽娜……永远是玛丽娜……
她怒火中烧,但最终还是将它平息了下来。她走进卫生间,拿起常用的那支喷雾器。
她将喷嘴插进一个鼻孔中,挤了一下。
警戒慢了半拍……她的大脑意识到挤出来的液体有种陌生的苦杏仁味……但已来不及阻止那正在挤压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