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觉得应该多来这儿住住,我有点担心我的两个姐妹。”
“是担心她们的健康吗?”马普尔小姐问,“如今这种事确实让人操心。尤其是根本雇不到合适的人来照顾身体越来越差的或者生病了的人,有风湿病的,有关节炎的……总是担心洗澡的时候摔倒,或者下楼时出什么事故,诸如此类的事。”
“克洛蒂尔德的身体一向硬朗,”格林太太说,“应该说壮实。但我很担心安西娅。您知道,她迷迷糊糊的,非常迷糊。有时候还会到处乱走,而且似乎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是啊,担心总会让人难受。一个人有太多的事要担心了。”
“我觉得没什么事让安西娅担心。”
“她也许在担心税务,金钱方面的事。”马普尔小姐说。
“不,不,不太可能……哦,她很担心花园。她记得花园从前的样子,而且,她很想……花点钱让一切恢复旧貌。克洛蒂尔德跟她说过,如今我们负担不起,但她仍然不停地谈论那些温室,从前里面种着什么桃树、葡萄什么的。”
“还有墙边的香水草吧?”马普尔小姐想起之前的对话,问道。
“没想到您还记得。是的,是的,那种植物值得人们记住。味道芬芳的向阳植物。名字也好听,香水草。人们总会记住它。还有葡萄藤,小小的、软软的早熟甜葡萄。啊,一个人不能总想着过去。”
“我想还有花坛。”马普尔小姐说。
“是啊,是啊,安西娅想要一个大一点的草本植物花坛。但现在确实不太可行,必须找个当地人每两星期来修剪一次草坪,可如今人们恨不得每年都换工作。安西娅还想重新种蒲苇,还有辛普钦太太的石竹,您知道,白色的那种,沿着石花坛种。还有温室外面的无花果树,所有这些她都记得,并且常常提起。”
“您一定觉得很难办。”
“哦,是的,您也知道,争论没什么用。克洛蒂尔德处理事情很干脆,她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而且说不想再听到这种话了。”
“很难说怎么处理最恰当。”马普尔小姐说,“可能果断些更好,也可能商量着来要好。也许,甚至,呃,要言辞激烈一些,您知道的,要不就带有同情心,明知道不合理,还要抱着希望听下去。是啊,很难。”
“不过对我来说也算容易。因为,您瞧,我可以再次离开,偶尔过来住住。我可以假装一切都很容易解决,并装作打算去办,这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难。可是,某一天我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