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们总会以一种神奇的方式记得清清楚楚,无论悲惨的还是快乐的,比如盛大的婚礼,豪华的宴会,成功的经营,或者家里人从灾难中死里逃生。
快走到大门的时候,她看到两个女人站在门边。其中一个走上前来迎接她,是格林太太。
“哦,您在这儿啊。”她说,“我们正在找您呢。我觉得您去什么地方散步了,希望您没累着。要是我知道您下楼出去了,我会陪着您的,去值得一看的地方瞧一瞧。虽然也没有什么地方可看。”
“哦,我只是随便溜达了一下。”马普尔小姐说,“您知道,就是墓地和教堂。我很喜欢教堂,有时候会发现一些奇怪的墓志铭,我收集了很多。我想那座教堂在维多利亚时代重新翻修过吧?”
“是的,他们在里面放了一些难看的靠背长椅。都是好木头做的,很结实,不过没什么艺术美感。”
“希望他们没把一些有特殊价值的东西拆掉。”
“不,我想不会的。不过那座教堂也算不上古老。”
“嗯,里面没有多少纪念碑或铜制品之类的东西。”马普尔小姐表示同意。
“您对教堂建筑很有兴趣吗?”
“哦,我对这些东西一点研究也没有,不过,在我的家乡圣玛丽米德,所有的事情都围着教堂转。我是说,以前总是这样。在我年轻的时候,自然是这样的。现如今当然有很大的不同了。您是在这附近长大的吗?”
“哦,不算是。但我们住得不远,离这儿大约三十英里,在小赫斯莱。我父亲是名退伍军人——炮兵少校。我们偶尔会来看望我叔父——事实上是来看望叔祖父。后来的几年我就不来了。叔父死后,我的两个姐妹搬了过来,那时候我和我丈夫在国外,他去世不过四五年。”
“哦,我明白了。”
“她们特别希望我能过来跟她们一起住,这样确实是最好的安排。我们在印度住了很多年,我丈夫去世前还待在那儿。如今人们很难知道自己会在哪里……呃,容我这么说,扎根。”
“确实,我能理解。而既然您的家人在这儿住了那么久,您想来这儿也是理所当然的。”
“没错,没错,就是这种感觉。当然了,我跟姐妹们一直有联系,也常去拜访她们。但事实总跟人们所想的不一样。我在伦敦附近买了一幢小别墅,靠近汉普顿宫的地方,在那儿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偶尔为伦敦的一两家慈善机构做点事。”
“您让日子充实起来了,多聪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