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看完就将纸条烧毁,又将那枚铜钥匙用布绳拴好,挂在脖子上藏进衣服里,才安心躺到床上。
想着萧峥轻功了得,这么重要的事却不能亲自来交代自己,说明他今日定不在宫中,可萧凛病重着,他为了防止生变也该守在宫里才是,难道还有什么比皇宫安定更重要的?
又或是萧凛病情好转了?
裴昭暗暗期待是第二种结果,这样她就可以安心离开了,怀着忐忑心情睡着。
第二日就发现冷宫的门被去了锁,平日里守在门外的太监也不知溜到哪去了,她一夜间成了无人看管的自由人。
裴昭稍等了半日,到正午也无人来送吃食,便溜到杂役坊看看是否还要做活,顺便打听些宫里的消息。
就见一路上遇到的宫人三三两两,皆神色紧张愁苦, 隐隐听到都在谈论北境有关的事。
裴昭心里越发觉得不妙,一进杂役坊就寻了个面善的女婢打听起来,这一问,才知大事不好。
昨夜传回宫的消息,北境大举入侵楚唐边境,并扬言皇帝命不久矣,劝楚唐的将士趁早投降,放弃抵抗。
裴昭听完紧揪着一颗心。
国破城何在,北境若吞并楚唐,与曾经的裴宿谋反夺位又不相同,异族相侵,不知要死伤多少人。
难怪萧峥连夜离开,定是去处理此事了。
心里这样想着又觉事出蹊跷。
北境离燕京路途遥远,昨夜传回的入侵消息,那么说明至晚在前日,战事已经开启,那不正是萧凛看了林清的密信,被气病倒的同一天。
这时机挑的,简直就像能掐会算一样,而宫中有沈颜和林清坐镇,就算再不通政事,也该知道皇帝病危这种事,未处理好前,决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北境却早已知晓,只能说明,燕京有北境的间隙,甚至很可能,就在皇宫里,一手造成了萧凛病情恶化。
裴昭想着,隐隐自责起来,当初捅了高瑾珩那一刀,只想与此人尽快撇清关系,却未敢将其祸乱楚唐的周密野心悉数告知,萧凛定也放松了警惕,才为今天的危机埋下隐患。
她正愁眉不展,就听身后有人唤她,“裴氏,请你去趟龙泉宫。”
裴昭蓦的回过神,先问,“是陛下传我?”
难道萧凛醒了,身子没了大碍?
那太监神色晦暗,只道:“你去了就知道。”
她便也不敢多问,两人快步离开杂役坊,到了龙泉宫时,大门外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