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说,“因为我其实帮不上什么忙。是这样,我和我丈夫前几天才刚从非洲回来。我们对家里的事几乎完全不了解。但我可以帮你去找我丈夫的妹妹或嫂子。”
马普尔小姐打量着对方,心生好感。她喜欢帕特严谨而单纯的气质。说来也怪,她有点替帕特难过。马普尔小姐隐约觉得,寒酸的花布衣衫、马儿、小狗这样的背景,似乎比眼前富丽堂皇的豪宅更适合她。在圣玛丽米德村的马展和运动会上,马普尔小姐见过很多帕特这类型的女孩,对她们非常了解。这个看上去闷闷不乐的女孩让她感到十分亲切。
“其实很简单,”马普尔小姐小心地脱下手套,拉平手套的指尖,“是这样,我在报上看到格拉迪丝·马丁遇害的消息。我了解她的一切。她是从我们那地方来的,实际上,她的女仆技能是我培训的。既然她遇到这种惨祸,我觉得——唔,我觉得我该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是的,”帕特说,“当然,我明白了。”
她确实明白了。马普尔小姐此举在她看来相当自然,顺理成章。
“你能来真是好事,”帕特说,“好像大家都不了解她的情况。我是指她有哪些亲戚之类。”
“没有,”马普尔小姐说,“当然没有。她没有任何亲戚。她是从孤儿院到我家的。圣信孤儿院,管理得很好,但资金短缺。我们尽力帮助那里的女孩,给她们充分的培训什么的。格拉迪丝十七岁时到我家,我教她怎样上菜、怎样保养银器等。当然,她待的时间不长,她们都这样。她有了一点经验后,就去咖啡馆打工。女孩们几乎都喜欢这样,觉得更自由,生活也比较有乐趣。也许吧。我真的不知道。”
“我甚至连她的面都没见过,”帕特说,“她漂亮吗?”
“噢,不,”马普尔小姐说,“一点也不漂亮。她患有甲亢,脸上雀斑很多。而且她挺笨的,可怜啊。”马普尔小姐若有所思,“我想她无论到哪儿都交不到多少朋友。她对男人充满热情,可怜的女孩。但男人几乎不怎么留意她,其他女孩又经常利用她。”
“听起来好残忍。”帕特说。
“是啊,”马普尔小姐说,“恐怕生活本来就很残忍。我们真不知道该怎样对待格拉迪丝这样的女孩。她们喜欢去电影院什么的,可她们总是幻想那些不可能发生的好事降临到自己身上。这大概也算一种幸福吧,但她们免不了失望。我猜格拉迪丝是对咖啡馆和餐厅的生活失望了。没有什么光鲜或者有趣的经历,反倒累得站都站不住。可能是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