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麦肯锡太太的视线没有离开书本:
“你真够笨的。”
“是的,是的,我敢说……但请你理解,相隔这么长时间,要调查多年前就结束的事件,难度相当大。”
“谁说这事结束了?”
“我明白。你认为还没有结束?”
“只有公正地解决问题,才算真正解决问题。这是吉卜林说的。吉卜林的书现在没人读了,但他依然伟大。”
“你认为现在问题是否得到公正解决了呢?”
“雷克斯·弗特斯科死了,不是吗?这可是你说的。”
“他是被毒死的。”尼尔警督答道。
麦肯锡太太大笑起来,令人颇为不安。
“胡说八道,”她说,“他是发高烧死的。”
“我说的是雷克斯·弗特斯科先生。”
“我也是。”她突然抬头,浅蓝色的眼珠牢牢盯住他,“你说,”她问道,“他是死在自己床上,对不对?他死在自己床上?”
“他死在圣裘德医院。”尼尔警督说。
“没人知道我丈夫死在哪里,”麦肯锡太太说,“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葬在什么地方……大家只知道雷克斯·弗特斯科说的那些。而雷克斯·弗特斯科是个骗子!”
“你觉得其中可能存在犯罪行为?”
“难道不是吗?”
“你认为雷克斯·弗特斯科应该对你丈夫的死亡负责?”
“今天早晨我吃了一个蛋,很新鲜,”麦肯锡太太说,“很奇怪,三十年前的事情想起来怎么也这么新鲜呢?”
尼尔深吸一口气。看来这次他将一无所获了,但他没有放弃。
“雷克斯·弗特斯科死前一两个月,有人在他的书桌上放了几只死掉的黑画眉。”
“有意思,非常非常有意思。”
“夫人,你知不知道谁会这么做?”
“空想毫无用处,必须付诸行动。我把他们抚养长大,就是为了让他们付诸行动。”
“你说的是你的孩子们?”
她迅速点头。
“对。唐纳德和露比。他们失去父亲的时候一个九岁,一个七岁。我叮嘱他们。我天天都叮嘱他们。我夜夜都让他们发誓。”
尼尔警督倾身向前。
“你让他们发誓做什么?”
“当然是发誓杀了他。”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