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象。当时他身不由己,但现在自由了,等他们相遇时……他知道他们一定会相遇,至于何种情况、何时何地,则完全未知。卢埃林仅有的线索是教堂里的洗礼石盆和火焰,然而他觉得自己就快遇见她了。
书架之间的门扉猛然打开,两人吓了一跳。理查德转过头,讶异地站起来。
“亲爱的,你怎么会……”
她没裹着西班牙披肩,没穿高领黑衣,身上是件飘逸的半透明淡紫红衣裳,也许是颜色的关系,卢埃林觉得她身上飘着薰衣草香。女子看见卢埃林时,停了下来,张着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表情冷到令人惊诧。
“亲爱的,头痛好些了吗?这位是诺克斯医师。这是我太太。”
卢埃林走向前,拉起她垂软的手,正式而客气地说:“很高兴认识你,怀尔丁夫人。”
瞪大的眼眸中注入情感,松柔下来。她坐到理查德帮她推来的椅上,开始快速地连声说:“原来你就是诺克斯医生?我看过你的报导,你怎会到岛上来?为什么?我的意思是,你来这里的理由是什么?通常不太有人会来的,对吧,理查德?”她半侧过脸,一边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我是说,外地人不会在岛上久留,他们搭船来了又走。我常想他们会去哪里。他们在岛上买水果、无聊的小玩偶及本地草帽,然后带着土产上船开航。他们要回哪里?曼彻斯特?利物浦?或许是奇切斯特吧。戴着草帽去教堂做礼拜一定很好笑。事情本来就好笑,人们会说:‘我不知道我是要离开,还是要来。’以前我的老奶妈就常这么说。这是事实,不是吗?这就是人生,人究竟是要走还是要来?我不知道。”
她摇摇头,突然哈哈大笑,在椅上晃了一下。卢埃林心想:“她再一会儿就要醉倒了,不晓得理查德知道吗?”
卢埃林很快偷瞄理查德一眼,看来这位饱览世界的男子完全被蒙在鼓里。理查德靠向妻子,脸上尽是爱与忧心。
“亲爱的,你在发烧,你不该起来的。”
“我觉得好些了,我吃过药了,药虽然能止痛,却让我很困。”她心虚地轻笑一声,将额上淡金色的头发拨到后头。“别替我担心,理查德,帮诺克斯医生弄杯酒吧。”
“你呢?要不要来点白兰地?对你有好处。”
她皱着脸说:“不用了,我喝莱姆加苏打水就好。”
理查德将杯子递给妻子,她微笑致谢。
“喝点酒死不了的。”理查德说。
她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