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学生认为……”郭安犹豫了一下,说道:“学生认为,眼下或是我军追击大胜的上佳机会。因为此前薛帅曾有预料,说吐蕃军中早已断粮。现在不得已而撤军,说明他们士气已堕、军无战心。这样的机会稍闪即逝,错过岂不可惜?”
“追击大胜?”吴铭笑了一笑,“现在我军若是追赶,只会大败。”
“何以见得?”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郭安对吴铭一向十分敬重,眼下用的是请教的口气。
吴铭说道:“有一句老话,叫做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噶尔钦陵,就是一只高原猛虎。以他的经验和老辣,撤军很有可能会是一场诈谋。就算不是,他在撤军的时候也必会妥善安排兵马殿后,甚至半道设伏专击敌人追兵。上次我军初用伏远巨弩将其击撤,跳荡军突袭掠阵却被论弓仁阻截拦住。在那样的惊慌大溃之中噶尔钦陵尚能力挽狂澜奋起反击,更何况是在有条不紊的撤军之时呢?”
“大师所言,极有道理……学生受教!”郭安深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再道,“那他们会不会转道攻打别的州县?比如灵州?”
“不会。”吴铭答得更是肯定,“只要他敢去打灵州,我军就能断他归路与黑齿常之形成前后夹击。这是一条死路,噶尔钦陵不会走过去。”
“如此说来,他是真撤了?”
“真撤。”
“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大摇大摆的撤走?”
吴铭笑了,“等二位大帅睡醒了,你自然会明白的。现下无需惊疑也不用担心,只管恪守主帅军令严守城池,以不变应万变。如此即可!”
“好!”
薛绍一觉醒来,居然已是半夜,全身都觉得疼。房里点着一盏油灯,月奴坐在床边头枕手臂睡着了。
薛绍推了推她,月奴一下醒来,“公子你醒了!”
“上床来睡。”薛绍嗔怪的口气,“你怎么坐着就睡着了?”
“我怕惊醒了公子。”月奴起身时惊叫一声,原来是腿和胳膊都麻了,站不稳一摇一晃。
薛绍连忙起身将她抱住,再将她扶到床上躺下,说道:“憨姑娘,就算担心惊醒我,你也可以在隔壁房间睡啊!”
“但我又不想离了公子,万一公子醒了要人伺候呢?”月奴笑嘻嘻地说道,伸手摸了摸薛绍的脸,“睡好了,气色就好多了。昨日那般模样就像是一个重病之人,月奴见了好生心疼。”
薛绍伸出手臂从她颈下绕过抱着她的肩,将她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