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裳,你是万劫不复了!”
但是,他昵?俞慕槐呢?像母亲说的,过两三年,他会忘记这一切,过两三年,他会找着他真正的对象,得到他真正的幸福!男人的世界辽阔,不像女人那样狭隘,是的,可能!两三年后,他已另有一番天下!谁知道呢?谁知道昵?可是,万一他竟没有另一番天下,万一他竟和她一样固执,那么……
“他将陪着你万劫不复了!”
她凄然心碎。
半晌,她慢吞吞地移向电话机旁边,坐在电话机前面的沙发里,她瞪视着那架电话机。以前,她曾多少次守着一架电话,作徒劳的等待!现在的他呢?也在电话机边吗?也在痴痴地等待吗?也在一分一秒地期盼吗?她深抽了一口气,把手压在听筒上,对自己说:
“你必须打这个电话!”
勇气,勇气,她需要勇气!从未如此怯懦,从未如此瑟缩!勇气,勇气,她需要勇气!再深呼吸了一下,她努力地调勻自己的呼吸,然后,她拿起听筒来,屏着气息,慢慢地拨了那个她所熟悉的号码。
对方几乎是有铃刚响的时候,就立即抓起了听筒,立则,她听到他那急促的声音:
“喂?哪一位?”
她闭了闭眼睛,再抽了口气。
“是我,”她喑哑地说,“是我,慕槐。”
“羽裳?”他狂喜地喊,“你终于打电话来了!你知道我已经改行做电话接线生了!今天所有的电话都是我一个人接的,我竟没有离开过这架电话机!”他猛地住了口,喘息地说,“你看我,一听到你的声音就昏了,说这些废话干什么呢?快告诉我吧!羽裳,快告诉我!你跟他谈过了吗?”
羽裳咬紧嘴唇。答复他!答复他!你要说话,快说呀!别引起他的疑心!快说呀!快说呀!
“怎么了?羽裳?”他焦灼地喊,“为什么不说话?你跟他谈过了吗?羽裳?”
“是的,慕槐,”她提起勇气,急急接口,声音却是颤抖而不稳定的。“我们谈过了,昨晚谈了一整夜。”
“怎么样?他肯吗?有希望吗?他刁难你吗?他提出什么条件吗?”他一连串地问着,接着又抽口气,自责自怪地说,“你瞧我,只晓得不停地乱问,简直没机会给你说话了!你告诉我吧!到底谈得怎么样了?”
羽裳咽了一口口水。说话吧!要镇静,要自然!
“慕槐,他没有完全同意,但是有商量的余地,你听我说……”她顿了顿,喘了口气,“这是一场很艰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