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天哪,波洛先生,早上好。这么一大堆事情——不好意思,屋里乱成一团。真是的,今天早晨所有事情都乱了套。贝拉一到我这儿——”
“你刚才说什么?贝拉?”
“是的,贝拉·塔尼奥斯。她半个小时前刚到——还有孩子们——都累坏了,可怜的人啊!真的,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瞧,她要离开她的丈夫。”
“离开?”
“她是这么说的。当然了,她选择这么做绝对正确,可怜的人啊。”
“她向你倾诉过了?”
“呃——不能这么说。事实上,她什么都不愿意说,只是不停重复,说她要离开他,不管说什么,她都不会再回到他身边!”
“她这么做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了!事实上,他要是个英国人的话,我可能还会劝劝她——但,他不是……而且她那副模样,看上去实在太古怪了,那么——呃,那么恐惧。他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我知道这些土耳其人残忍起来真的很可怕。”
“塔尼奥斯医生是希腊人。”
“是,当然,那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我是说,他们通常是被土耳其人屠杀的那群——还是我想成亚美尼亚人了?但全都差不多,我实在不愿意想这些事情了。我认为,她不应该回到他身边,你怎么看,波洛先生?不管怎样,她说她不会回去了……她连自己在哪儿都不想让他知道。”
“这么严重吗?”
“是的,你明白,她这么做是为孩子考虑。她害怕他会把他们带回士麦那。太可怜了,她现在的处境真的很糟糕。你要知道,她身无分文——一个硬币都没有。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没地方可去。她也想尝试着自己去赚钱谋生,但说真的,你知道,波洛先生。这听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很清楚,她要是受过什么训练,情况可能还好些。”
“她什么时候从她丈夫身边离开的?”
“昨天,昨晚住在帕丁顿附近的一个小旅馆里。她也是迫于无奈才来找我,实在没人能帮她了,可怜的人。”
“而你打算帮助她?你真是太善良了!”
“哎,你瞧,波洛先生,我真的觉得,帮助她是我的责任。不过话说回来,都不容易啊。我这间公寓只有这么点儿地方,也没有多余的房间——麻烦事又一件接着一件。”
“你可以把她安置在利特格林别墅吗?”
“我想应该可以——但你瞧,她丈夫很有可能会猜到。我暂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