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布思问。
“我可以确认他是不是狼人,”她说,她的声音微弱得就快听不见了,仿佛是在和雷布思说悄悄话。她从自己上衣的袖子里拿出了纸巾,擦擦眼泪,那滴晶莹的泪珠落到了膝盖上。“我要来确认他是不是狼人,”她又重复了一遍,“如果狼人就在这里,如果你们真的抓住了狼人。”
现在,雷布思终于可以和她四目对视了,她也没有回避他的眼光。她棕色的眼睛,泪眼蒙眬。雷布思是见过世面的,他见过不少骗子,她也许就是一个骗子,也许不是一个骗子。
“简,你的意思是什么?”
来访的这个女人又开始抽泣,眼睛又开始看着窗外,她咽了口气,说:“他差点杀死我,我是他下手的第一个人,在他开始杀人之前,我是被他抓住的第一个人。他差点杀死我,我差点是第一个受害者。”
然后她抬起头,一开始,雷布思并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抬起了头。可是现在他看到了,她的右边耳朵有一个新月形的伤疤,一直到她雪白的脖子上,这是一个深粉色的伤疤,不超过一英寸长。
这是刀疤。
她可能是狼人企图下手的第一个受害者。
“你觉得怎么样?”
他们面对面坐着。现在又送来了四英寸高的文档,仿佛要把原来那堆文档压得失去平衡,那些文件几乎要散落一地了。雷布思正在吃一个从吉诺商店买来的奶酪夹洋葱三明治。真是好吃的食物,能够想吃啥就吃啥,也是当一个单身汉的好处,没什么后顾之忧。布兰斯顿的腌菜、大大的香肠、鸡蛋和番茄酱三明治、吐司上面的咖喱豆,所有的一切都是男性热爱的食物,都可以来者不拒。
“那你怎么看呢?”
弗莱特一罐可乐下肚,时不时还打个小嗝。刚才雷布思跟他说了来访女子的事情。现在,这个来访的简女士已经去了审讯室,一位探长给她录口供,还有人给她泡了茶,安排了一位女警察陪同,以示关怀。弗莱特和雷布思都希望简女士千万别遇上莱姆那小子。
“嗯?”
弗莱特揉揉右眼,“我不知道,约翰,这个案子有点黄了。你呢,跑去跟媒体说假故事,弄得满城风雨,报纸上都是你的尊容,我们现在发现了第一桩效仿狼人作案的谋杀案,也许这还不是最后一桩。然后呢,你又有了新点子,关于跳蚤市场和假牙的理论,现在又多了这桩事。”他摊开双臂,仿佛在呼吁让他的世界回归正常,“这案子真是太混乱了。”
雷布思咬了一口三明治,